我的全部家当也就够你两天的房费好吧?”
“我说的钱,不是本金,是利息。”乔乔歪头看着丁冬,道,“你急着要用钱吧?我借你,利息1%,如何?”
丁冬怔住了,待她反应过来,不禁笑道:“如果酒店发现员工跟客人私下借钱,我会怎么样?你这不是要我的钱,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客人!”
“你真没创意啊,丁冬,”乔乔笑嘻嘻地说,“我是酒店的客人,不是你的客人。而且,我也不介意当你的朋友哦。”
“朋友”,这两个字让丁冬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朋友,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
人都说大学时代是打开社交圈,结交朋友和谈恋爱的最美好时光,但忙碌如丁冬,总是“不在打工就在打工的路上”。她没时间谈恋爱,也没有精力交朋友。
朋友是这世上昂贵的奢侈品,需要你不断地用心,用时间,用精力和金钱去供养与维护,偏巧这些东西,丁冬一样都没有。
她已经低配“裸奔”了二十多年,以至于如今忽然听到“我们是朋友”这样的话,都觉得陌生和意外。
丁冬用了一点儿时间总结语言,然后由衷地对乔乔道:“我很感谢你,乔乔。但是,我不能向你借钱。”
她叫她“乔乔”,而不是“客人”,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对乔乔的感谢,也不介意有多一点的亲近。但借钱这种事情,绝不是丁冬会做的。
像是猜到了丁冬的心里活动,乔乔笑了:“那你向谁借钱?你有可以借给你钱的亲戚或是朋友吗?或者,你会向同事开口?”
丁冬的脑海里,随着乔乔的话语出现了几张面孔。
她的亲戚,她有限的亲戚们。
母亲的病,让曾经年幼的丁冬惶然无措,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除了向长辈们求助,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发现,身边的亲戚越来越少。他们给她的笑容越来越少,脸色越来越多,甚至在丁冬过年时提着礼物去感谢对方照顾之情的时候,他们不再给她开门。
丁冬是在离开亲戚家时,无意从房后打开的窗子里听到对方的抱怨的。原来,亲戚并非不在家,只是不想打开门,不想再与她产生亲近牵绊,才故意使然。
“说起来,都怪那个家伙太无情,自己倒走得清爽干净,撇下家里的老婆孩子……”
“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能力也有限,只能帮到这了。”
那是丁冬第一次意识到什么是“界限”,她的家,与亲戚的家并非是一回事。能够资助她这么久,已经足够感激,每个人都有各自需要面对的艰难,丁冬本不能,也不该再去打扰和拖累。
她知道站在低处的结交只是陡增他人的负担,因而再没有去打扰亲戚的生活。她拼命学习,努力打工,向往的并非是更加美好的明天,而是自给自足的每一个今天。
因此,不向任何人借钱,是她对自己最起码的要求准则,也是她维护尊严的方式。
——她是不会向亲戚和同事借钱的。
从丁冬此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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