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跄走了几步,扶着屋中间的椅子坐下喘粗气。
她平时也低血糖难受过,都是大姐帮她推支葡萄糖很快就缓解了。就是大姐有时不在,她也是吃点东西,慢点也就缓解了。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舒服,也可能是连续参加了几个婚礼,看到了别人成双成对,想到自己快三十了,仍旧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沙漠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婚礼的喜庆是带给大家最大的快乐。婚礼当天像过节似的,只要不是当班的人,几乎是全公司总动员,看婚礼的人山人海。因为是集体婚礼,由工会组织公司领导参,大姐和小雨算作公司领导层,自然是被邀请的人。
每次接到邀请小雨都犹豫,看着新人们喜气洋洋,更加怀念梁国成。在场所有人都被婚礼气氛感染,欢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只有小雨脸在笑心在哭,有几次实在没忍住,捂着脸跑出了现场。一路哭着跑回了宿舍,把头埋在被子中间大哭一场。
大姐总是像母亲一样跟着她,她哭大姐也陪着她流泪。大姐知道她心里苦,无法用语言劝解。这就是等人和等物的不同,物能用等同的方法,人是别人永远代替不了的!大姐自己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恋人是在长征路上失联的。这么多年她心里的苦里别人无法理解的,小雨也正经历着她一样的经历。她知道这种痛苦劝解根本解不开,只有慢慢自己想透,其实是用时间打开这把锁。
她现在时不时劝小雨,其她也知道没什么用。只是更多的是讲她的感受,一个女人年纪大了,内心的孤独,尤其是快离休,离开了单位,没有儿孙绕膝,只在自己家的小天地,每天面对着四堵墙,想想不由的打寒战。
零点过后,大姐作完了手术。当时的条件医院没有特护病房,没有手术的情况下,在手术室待一晚上。大姐现在岁数大了,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几个小时手术下来,感觉到疲惫不堪。她拖着发麻的两条腿,坐在椅子上想休息一会。她摘下老花镜,两指头捏住鼻梁架眼镜的地方揉了揉。护士长给她递来一杯水,每次手术后都是小雨给她倒水,这让她很欣慰。她接过水,无意中看到不是小雨。立刻想到小雨去献血,一直就没有回来。刚才精力都集中在手术上,没顾上照顾她。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知道小雨平时就血糖低,今天参加婚礼心情又不好,献了血是不是不舒服。她心里着急起来,问护士长小雨在那里。护士长当时抽完血,拿着血袋就往手术室跑,根本没注意小雨有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