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梁国成爬上了山顶。眼前全是雨点激起层层白雾,如果不是在地下爬着都快分不清天地了。他现在冷的上牙碰下牙,浑身打着寒战;肚子饿的前心贴后心,再也没力气向前爬了。他现在急于找一个蔽雨的地方,生堆火把衣服烤干;再找点东西填饱肚子,要不然他会感冒得肺炎的。如果病了,在这没有人烟荒山野岭没医没药,会很快死掉被野狗啃吃掉的。他环顾四周,现在首先确定方向。有了方向才能确定回家的方向,才能每走一步离家更近一步。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从东北出发,坐火车跨过鸭绿江一路向北,来到朝鲜。他现在要弄清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觉的然后一直往南一定能回到祖国。现在关键是没有任何参照物,无法辨别方向。他只好向湖的反方向爬去,在这风雨交加的时侯不动只有死路一条,动才能有生的希望。
他往前吃力的爬行,觉的有点发烧,并没有像在战俘营监舍烧的厉害,这也可能是冰冷的雨水起到降温的原故。前面出现一条小路,他放慢了爬行的步子,要先弄清楚是民间踩踏的小路,还是敌人辗压的路。如果盲目走上去,万一敌人人马通过,有可能二次被俘。
他翻滚了几个滚,离开路中间,从路边慢慢往前蹭。前面像是躺着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盖着。他盯着看了一阵,这么大雨天半天不动,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他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一场虚惊原来是一件美式的雨披,说明敌人最近从这过来。他试着穿在身上,美国的东西还算不错,任凭狂风大雨密不透风身上暖和多了。他离开小路再往前,零零碎碎扔的东西越来越多,尤其让他欣喜的一堆罐头盒。饿的眼睛发蓝的他发疯了一样,冲到罐头盒堆翻腾起来。竟然找到半盒吃剩下的,虽然被雨水浸的发了白,吃到嘴里还是能感到牛肉的香味。他继续翻遍了每个空灌头盒,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吃。他失望地把最后一个空盒扔出去,向前面敌人扔下的东西爬去。显然是大部队在这里吃饭宿菅过,扔的东西和垃圾能堆成小山。大部份是生活垃圾,一些破旧衣服睡觉用的毛毯。
他觉的靠爬回国,这不定是猴年马月,以后还不知有多少末知的困难;何况冬天快来了,正好有机会能捡一些东西作准备。他捡到一条睡袋,这东西听说过,从来没见过。又捡了破军毯放睡袋里,几件美国兵旧军装一并装进了睡袋。这实际上是战争结束的迹象,联军士兵接到停战命令,连续几天的狂欢,扔掉不必要的东西,随时回家和家人团聚。梁国成当然不知道这些信息,以为两军还在战争装态。他不想把战场的霉气带回家,除了身上的衣服,其它东西一路走一路扔。梁国成在战俘营永远也得不到官方的消息。虽然满满一睡袋,除了毛毯有点分量,其它的旧衣服并不重。现在肚里有了食物,虽说侧爬挨地的半身着着水,但是另外半身上面盖着雨衣雨水淋不到。身上比刚才淋着雨暖和多了,逃命的战俘能吃上别人剩下的肉罐头,晚上有睡袋睡,还有毛毯盖,这恐怕世界上所有战俘也没几个人能享受这待遇!
他自嘲自己,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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