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过,这会儿,张石榴没穿拖鞋,人家提前穿上了长统靴。毛裤是外穿的,屁股蛋绷得很紧。张石榴背对着繁花,一边走一边唱,吊嗓子呢,啊--噢!啊--噢!有点海鸥叫的意思,也有点演三级片的意思。反正是骚,从屁股蛋骚到嗓子眼。连狼都有反应了。她那么一‘噢‘,繁花就听见了一阵小碎步,那是狼跑动时的小碎步。庆林及时出现在了门口,拍着手,美滋滋地笑着。
繁花想,庆林这小子,赚钱赚疯了,连活动都不参加了。但庆林鼓掌的动作不像是疯了。那动作都有点像老牌的企业家了,有些漫不经心,也有些慈祥。他大概以为有人牵着母狗来了,出来接见了。一看是张石榴,庆林就失去了企业家的风采,拍着腿说:‘靠,我还以为是来配种的。‘张石榴是谁啊,人家是张石英的姐姐,县长的亲戚,在溴水算得上‘皇亲国戚‘了,那可不是吃素的。张石榴说:‘还是留着给你媳妇配吧。‘庆林说:‘我说的是实话呀,你一来,我的狼都睡不好。‘张石榴说:‘放你妈的狗屁。‘庆林说:‘真的,你听,它白天从来不动的,这会儿一直在跑。‘
繁花刚好走到,就训了庆林一句:‘庆林,别胡说。‘张石榴叉着腰开始骂了。张石榴叉腰的动作也是很美观的,不是雪娥那种农妇所能比的。张石榴是手背朝里,手指还翘着,很有点兰花指的意思。张石榴骂道:‘你才是狗日的,你们全家都是狗日的。‘庆林接下来的动作,有点像少林寺的和尚,他摸了一把光头,弯下腰,朝着张石榴就顶了过来。张石榴赶紧往繁花怀里躲。繁花侧转身,拿着那个黑皮笔记本,朝着庆林的光头就是一下。繁花说:‘德性,我看你也喂出狼性来了。‘庆林没脾气了,揉着光头拐了回去。繁花又倒过来劝张石榴:‘石榴妹子,他是个粗人,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幸好停车的地方是离公交站牌不远,我走过去,没等多久就赶上了一班,站在你推我攘的人堆中闻着简直能构成鼻子虐待罪的味道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怀念宋子言。
学校门口就有公交车站,我刚下了车,手机就胡玲玲响。我接起来,原来是肖雪,她说,严鹏来了,我们都在老地方呢,等你。
老地方这三个字像是能扎人眼泪似的,我想撒谎说自己在市里没回来。可是肖雪那婆娘继续拿开水壶烫我:“别想逃,我们都看得见你。”
我一抬头,果然,对面粥屋的窗户后肖雪正伸手死劲跟我招呼。我说:“行,我现在就过去。”
我进屋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吃的热火朝天了,严鹏对肖雪一直很照顾,肖雪也对严鹏很好,可惜不是严鹏要的那种好。以前我长唏嘘,你说严鹏要脸蛋有脸蛋要荷包有荷包怎么肖雪会看不上他呢?每到这时,苏亚文就沉下脸反问,严鹏要脸蛋有脸蛋要荷包有荷包你怎么没看上他呢?
我就嘘他,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酸不酸啊?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