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皓很深沉地一笑,说:‘你可看仔细喽。‘殿军像壁虎那样贴着墙,鼻尖都抵着人家的脸了:‘还是露丝,英文的意思是玫瑰。得过奥斯卡奖的。‘李皓说:‘泰坦尼克号?那当然值得研究,人类的大灾难嘛。可她不是。‘殿军说:‘打赌?输了,这瓶五粮液你就全喝了,我喝溴水大曲。‘李皓说:‘你输定了,她不是露丝。我对好莱坞不感兴趣。她是莱、温、斯、基。想起来了吧,就是把克林顿的裤门开的那个。这个娘儿们有意思,有点意思。都快比得上把吴王夫差下马的西施了。‘
繁花懒得听他们拌嘴,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先把磁带取出来,说:‘送给你一个小玩意儿,你肯定喜欢。‘李皓接过来看了,说:‘宗教音乐?好,我要好好学习学习。‘繁花说:‘里面有放羊的曲子,我听了很亲切,想,这不是为李皓唱的吗?你肯定喜欢。‘说着她把凉菜摆上,把烧鸡和熏兔撕开了。李皓说:‘宗教这玩意儿,一般人弄不懂。得静下心来,慢慢弄。‘繁花对李皓说:‘你这里就是清静。哪像我家里,老人吵,孩子闹。‘李皓说:‘各有各的好。这熏兔塞牙,我去弄几根牙签。‘
考虑他身体不便,繁花拿着手电筒跟着出去了。在门廊下,李皓拿起扫帚,折着上面的竹枝。羊粪蛋从上面掉下来,像六味地黄丸似的,滚了一地。繁花说:‘你可真能将就。没个女的替你操持,行吗?不行嘛。我真是不放心。‘李皓说:‘羊粪不脏。羊最干净了,西方人还把羊当宠物呢。要不,人家怎么会给羊唱歌呢。‘
繁花也能喝点酒。这会儿跟李皓碰过杯,繁花就说:‘又要选举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出马
啊。羊就先别放了。我想让你把村提留啊,公积金啊,管理费啊,公益金啊,都管起来,统统管起来。班子里我缺一个知心的人啊。日后村里还要成立民主理财小组,到时候也由你牵头。‘李皓剔着牙,说:‘祥生呢?‘繁花‘嗨‘了一声,说:‘祥生?祥生在城里忙他的生意,他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我看他已经想撂挑子了。‘李皓说:‘何以见得?‘繁花笑了,一摊手,说:‘开会他都很少参加,你知道上头把这种人叫什么?叫走读干部。这还是在会上说的,会下批评得更难听。批评他们是二八月狗走窝,是走窝干部。‘李皓把牙签上的东西一吹,继续剔牙。繁花故意问道:‘你的意思,他还有什么想法?‘李皓说:‘人心啊。‘繁花已经拿起了鸡爪,听他这么一说,又把鸡爪放下了:‘你的意思是,祥生想干村长?‘
李皓真是金口玉言,多说一个字都不肯。李皓说:‘你说呢?‘繁花又拿起了鸡爪,这次是为了用它敲盘子。繁花敲着盘子,说:‘德性,你放开说嘛。跟羊呆久了,不会说人话了?‘李皓终于多说了几个字,不过他说的是羊,而不是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