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撒了一圈。繁花也接了一根,说是要拿回去让殿军尝尝。繁奇说:‘殿军?殿军回来了?殿军什么烟没抽过?‘繁花说:‘他倒是带回来了几包烟。好像是叫大中华,红皮的。听他说是好烟,我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那人喜欢吹。‘祥生说:‘人家可没吹,那真是好烟。‘繁花就说:‘这样吧,哪天让殿军请客,大家把烟给他抽了,免得他天天熏我。‘大家都说保证完成任务。只有庆书没吭声。繁花就说:‘怎么了庆书?你不愿去?‘庆书这一下开口了。庆书说:‘光抽烟啊?酒呢?‘祥生一拍胸脯,说:‘酒包在我身上了。‘繁花顺势开了句玩笑:‘先说好,这酒钱可不能让村里报销。‘
气氛转眼间就活跃了,但还是不够热烈。大家都挺忙,开一次会不容易,不应该搞得很沉闷。电视上不是天天讲吗,北京又开了个什么会,上海又开了个什么会,不管是北京还是上海,与会人员都要进行‘热烈讨论‘,然后形成决议。那意思很明确,只要是会议,就应该是热烈的。繁花有办法让会议热烈起来。办法是现成的,那就是出张县长的洋相。
管计划生育的张县长是个麻子,是溴水县最有名的麻子,所以人们私下叫他麻县长。他的麻不是因为天花,而是因为大跃进。大跃进那年全民炼钢,作为农村青年中的炼钢积极分子,他每天都战斗在火红的炼钢炉前,轻伤不下火线,一张白净的脸皮终于让迸溅的火星‘炼‘成了麻子。他是溴水县南辕乡人。据当年的积极分子回忆,当时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烟熏火燎,那麻坑免不了要化脓淌水,就跟杨梅大疮似的。可是领导喜欢啊,上级领导一表扬,大喇叭里一宣传,人家就成了一个‘典型‘,就从农村青年变成了公社干部。不过,因为他是本地人,又没有后台,转干以后就一直呆在南辕。几年前,他还是南辕乡的党委书记。后来机会来了,因为计划生育搞得好,他终于提上去了,成了副县长。
十个麻子九个俏,麻县长的俏不光体现在嘴上,体现在手势上,还体现在那一脸麻子上。那麻子也是很会表情达意的,高兴的时候麻坑发红,好像鼓起来了,发怒的时候麻坑发黑,也能鼓起来似的。麻县长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喜剧效果,都快比得上庆书最崇拜的赵本山了。这会儿,繁花一提起麻县长,有人就咧开了嘴。
这样惊蛰的消息,让我和付裕在替骨头惋惜的同时,不免也有些……平衡。
但骨头今天跑到付裕家,又把我和正在路上的袁老二都喊到场,却不单是倾诉自己情场两连败的委屈和酸楚,而是来乞求援手,沙场点兵的。(未完待续)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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