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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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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邻里才又开始走动。

    母亲则是离开了姥姥,去了外地读书,后来,又嫁到了镇子上,跟姥姥没有了联系,直到怀我的时候,才主动回到了家中。

    这也并非是想念姥姥了,而是,有事儿求姥姥。

    我出生那年下了一场几十年都不曾见的大雪,原本只是回村探亲的母亲只能是留了下来,并且很意外的早产生下了我。

    说什么是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姥爷对父亲夸口,母亲这一胎绝对是个带把的,父亲在我之前已经生过三个女儿了。

    大姐早夭,二姐和三姐都在镇上由奶奶带着,她(他)们一心就想要个儿子,所以哪怕当时政策不允许,还是偷偷的怀了我,并且生下了。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我依旧是个丫头,据姥爷说,父亲气的扭头就走,看都不看我这幺女一眼。

    奶奶原本是知道母亲要生,冒着大雪也要来村里,可结果出发之前父亲一个电话,说是个丫头,奶奶便也没有了动静。

    年后,母亲刚刚做完月子便离开了村,并且将我留给了姥姥。

    用姥爷的话说,母亲算是彻彻底底的恨上了姥姥,因为姥姥的身份不一般,她是村里的接生婆,也是神婆子,母亲曾不止一次的让姥姥给她看看肚皮里孩子的性别,姥姥都闭口不说。

    “害”的她连续生了四个女儿,在婆家也彻彻底底的被人看不上了。

    对于这种指责,姥姥总是沉默的,在我懂事之后,甚至没有母亲来家里看望姥姥姥爷的记忆。姥爷常说我是祸水根子,说我出生那年下了大雪,本都说瑞雪兆丰年,可结果呢?三年的大灾啊。

    姥爷在我的记忆里总是和酒壶联系在一起的,喝醉了就摇晃着脑袋指着我嚷嚷。

    姥姥也经常用极为担忧的目光看着我,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唉,命中注定只能是丫头,如果是个小子,就?”

    姥姥摸着我柔软的头发,那年我才七岁,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姥姥会忧心忡忡。

    别人都说因为我是个丫头片子,但是,我自己清楚,并不是,因为姥姥非常疼我,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

    她经常抱着我,柔声跟我说着:“丫头这个世界包罗万象,时间也快到了,无论是人还是鬼,都只不过是在同一个空间生活而已,所以,如果某一天你真的看到了它们,千万别害怕。”

    “怕什么?”我问过许多次,姥姥总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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