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实在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它只是讲述了几个在北方生活的年轻人,因生活困苦前路渺茫,又遇上北方战争爆发,所以不得不随着家人一同变卖家产背井离乡,乘上机械船跨越半个国家,来到南方开启新生活的故事。
在这中间则穿插着移民船上的人间百态,讲述着一系列小人物的经历——
一名沉默寡言的钟表匠,因性格孤僻而被诬陷、驱逐出故乡,却在南方的工厂中找到了新的安身之所;一对在战争中与独生子失散的老夫妇,本想去投奔亲戚,却阴差阳错地踏上了移民的船只,在快要下船的时候才发现始终待在船底机械舱里的“齿轮怪人”竟然是他们那在战争中失去记忆的儿子;一个被仇家追杀的落魄佣兵,偷了一张船票上船,全程努力假装是一个体面的骑士,在船只经过战区封锁的时候却勇敢地站了出来,像个真正的骑士一般与那些想要上船以检查为名搜刮财物的军官周旋,保护着船上一对没有通行证的兄妹……
在这部魔影剧里,菲尔姆和他的朋友们没有追求任何耸人听闻的宫廷阴谋或空洞的说教隐喻,他们唯一在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去讲好故事。
让它们仿若真实发生在身边。
“它的剧情并不复杂,”高文转过头,看着正站在不远处,满脸紧张,坐立不安的菲尔姆,“通俗易懂。”
“是,是的,陛下,”菲尔姆有些慌张地说着,“它……确实有些简单……”
高文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在挑毛病,相反,我认为这恰到好处,第一部魔影剧,它需要的就是通俗易懂。”
这并不是在安慰菲尔姆,而是他心中所想确实如此。
高文并不缺什么惊悚离奇、曲折精彩的剧本思路,事实上在这么个精神娱乐匮乏的时代,他脑海里随便搜罗一下就有无数从剧情结构、悬念设置、世界背景等方面超出当代戏剧的故事,但若作为第一部魔影剧的剧本,那些东西未必合适。
第一部魔影剧,是要面向大众的,而这些观众里的绝大部分人,在他们过去的整个人生中,甚至都没观赏过哪怕最简单的戏剧。
故事过于曲折离奇,他们未必会懂,故事过于脱离他们生活,他们未必会看的进去,故事过于内涵丰富,隐喻深远,他们甚至会认为“魔影剧”是一种无聊透顶的东西,从此对其敬而远之,再难推广。
在高文看来,让一个“当地人”来编写给“当地人”看的故事,远比他自己从脑海里搜罗几篇异世界传奇要合适的多——后者他还要费尽心思加工的符合本地世界观,加工完还不一定能引起民众的兴趣。
“说实话,这个故事里有很多东西我是第一次知道的,”菲尔姆身旁,伊莱文带着一丝略显腼腆的笑容说道,“父亲说的很对,我是应该出来见见世面,学些东西。”
一边说着,这位西境继承人一边看了另一旁的好友一眼,脸上带着些许好奇:“芬迪尔,你怎么了?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心神不宁似的?”
“我……没什么,大概是错觉吧,”留着银色短发,身材高大气质阳光的芬迪尔此刻却显得有点紧张担忧,他笑了一下,摇着头,“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好的感觉,似乎要遇上麻烦。”
菲尔姆顿时紧张起来:“你是说今天的‘首映’会出问题?”
强大的超凡者往往也会具备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直觉预感”,菲尔姆对此不甚明白,只以为这种直觉会是类似“预言”一样的东西,因此在听到芬迪尔言语的时候忍不住便有些紧张。
“不,不是这方面的,”芬迪尔赶紧对自己的朋友摆摆手,“自信点,菲尔姆,你的作品很优秀——看看琥珀小姐的表情,她明显很喜欢这部魔影剧。”
监控器旁边,琥珀正眼睛不眨地看着全息投影上的画面,似乎已经完全沉浸进去,但在芬迪尔话音落下之后她的耳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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