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连续几天都是如此。
训练他们的是来自南境的塞西尔军团教官,这些教官经历过圣灵平原上最严峻的战场考验,但他们在这里要面对的是另外一种考验:纪律低劣大字不识的东境征召兵比石头还要迟钝,他们连左右脚都分不清楚,更别提听明白教官的命令,让他们列队行进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考验——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接受训练的士兵,也包括执行训练的教官,甚至包括在旁边观看过程的老兵和其他连队的指挥员。
但教官们仍然有着十足的耐心,以及各种卓有成效的手段:在这个底层农户极端贫困的年代,一个鸡蛋或一碗肉粥的奖励足以让那些愣头愣脑的征召兵埋头训练一整天,而各种简化的指令以及记忆指令的笨办法则能让那些文盲士兵在最快的时间内搞明白指挥官的意图,当马里兰走过训练场的时候,他便看到一队士兵正站在一道窄窄的土坡上,教官拿着长长的竹竿在旁边喊着左右的口令——
喊左的时候竹竿会从土坡左边敲过来,喊右的时候竹竿便会敲另外一边,按照命令抬腿便能避免敲打,分不清命令的士兵则会狼狈不堪地滚下来,摔打个一整天,第二天也就知道左右了。
如果摔打一天不管用,那就摔打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
办法很笨,但卓有成效,在大部分士兵不识字的前提下,这几乎可以说是最管用的手段。
而那些已经接受了一周左右训练的士兵,在表现上就明显比刚刚来到这里的征召兵强了很多,他们至少能在一到两圈的行进中保持走一条直线,而且停步列队的时候几乎不会撞成一团——这简单低劣的标准在一名塞西尔老兵看来或许可以说是可笑,但马里兰知道这些征召兵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更知道让一群文盲士兵搞明白“起步走”和“立定”两个命令有多难,在他看来,那些能够走一条直线的新兵队伍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看到教官们专门带着那些能够列队整齐的受训新兵在操场的边缘走来走去,带着他们昂首挺胸地走过那些还在训练“左”和“右”的征召兵面前,前者的队伍个个都昂着头,因为他们已经穿上了整齐的布质训练服,那整齐划一的制服似乎给这些新兵带来了某种不可思议的骄傲感。
最初的荣誉感就在统一的制服和训练场的亮相中建立了起来。
那些整齐划一、挺括帅气的深蓝色布质训练服是最近才发下来的,普通的布料并不能像附魔的金属一样带来什么战场防护,但训练服上的帝国徽记以及大量制服的“统一感”在训练场上足以给士兵们带来某种鼓舞,即便抛开这两点不谈,对大多来自贫苦农户的征召兵而言,参军能够得到一件结实漂亮的新衣服本身也已经是件天大的好事,要知道在正常情况下,一个贫苦农户一整年也是没有新衣服穿的。
马里兰听菲利普说过,这些制服的成本相当低廉,制造它们用的布料一部分来自南境的纺织厂,另一部分来自提丰,在工业生产的推动下,曾经价格昂贵的布匹及其产物早已变得廉价,在两年内,更多的纺织厂和制衣厂还会开遍东境(因为东境有着大片的棉花田),便宜的成衣很快就会这片土地上人人可以拥有的事物,就像南境已经发生的那样。
“至少,这些新兵已经有一副‘架子’了,”马里兰在走过训练场之后对身旁的人说道,“这样他们站在城墙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兵,而不是一群刚把草叉换成刀枪的农夫。”
“新的训练操典确实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新兵掌握基础的纪律,但架子终究是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吓住提丰人,”副官在旁边说道,“之前的‘增兵’行动确实产生了一定效果,但可能也引起了提丰人的怀疑,最近他们在频繁派出探子,在要塞周围活动,似乎是想进一步打探。”
“没关系,我们的计划不止一环……”
马里兰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亲信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