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端着盘子进了梢间。
屋里仍然有些火药味,龚氏侧着身子还在微微抽泣。见到雨竹进来,老公爷这才缓缓收敛了怒气,扯出一个笑容:“儿媳妇亲手洗得橘子可要好好尝尝。”
谢氏拈起一个橘瓣放进嘴里,只觉得满嘴满心都是酸涩,从嘴里一直酸到了心里……嘴上却是说道:“好,味儿不错。”
程氏此时已经抹干了眼泪,见谢氏吃了一个就不再动手,劝道:“娘,这也是弟妹的孝心啊。”
雨竹温和的将盘子往程氏那边挪了挪,“娘最近吃着药呢,太医说了吃药期间橘子要少吃,还是您多吃些吧。”
心思被看穿,轻轻巧巧又被推了回来,程氏掩饰性的拿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年的新鲜橘子我还没福气吃到呢。”
老公爷眉头又皱了起来,没好气道:“吃就吃,哪儿那么多的废话。”他是行伍出身,在外面还能文绉绉的拽些文,但是在府里训人吼人的时候绝对是一点不客气。
这也是雨竹躲出去的原因,不该沾上的麻烦绝对要躲得远远的。
程氏低了头,又羞又气。
“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谢氏停下手中的佛珠,道:“明儿一早,普渡寺要给一尊新佛像开光,主持大师也送了份请帖来,你随我进香祈福去。”
指的正是程氏。
程氏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红了眼眶连声应好。
季氏有些担忧的望了雨竹一眼,却见雨竹神色不变,笑着问道:“娘要出去,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媳妇待会儿就去备下,明儿一早套上车就能出发。”
谢氏吩咐了几句,雨竹便依言下去准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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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葙院的路上经过花园,已是秋末冬初,夜凉如水,寒露深重。
繁盛的花木都已凋谢零落,傍水临湖建的野亭、半山房,朝爽阁、看云楼都是深重的黑影,配上点点跳跃的灯火,有些瘆人。
“二爷”雨竹望着不远处背手立在廊下的程巽勋,声音有些犹豫,“晚上冷的很,您要是想看月亮的话还是披个斗篷吧”
正巧天上黑沉沉的乌云一阵翻滚,将本来就只影影绰绰的月亮遮的完全没有了影子。
“呵呵,雨竹,来陪为夫赏月吧。”程巽勋笑出声来。
她的名字很多,崔氏喜欢喊她竹丫儿,林远之喜欢喊她竹丫头,史氏她们常常喊她竹姐儿……可是印象中却没有谁喊过自己雨竹,除了……上辈子。
“罗雨竹……把十一号桌子收拾一下那桌的客人走了。”
“罗雨竹,你有什么好清高的,陪个酒能要了你的命?爱干不敢干,不干就走人,排队等着进来的人多着呢”
“罗雨竹,你脑子长到哪儿去了,我说这份文件今天晚上就要,你居然跟我说明天早上一定能做好”
“罗雨竹,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我正好在西山有个别墅空置着,你愿意做她的女主人吗?”
……
几个片段一闪而过,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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