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黑乎乎的,好似粘液一样的玩意儿,这味道!!!
祠堂外也很安静,只有蟋蟀的鸣叫声,虎子,不——是‘虎子’,他去哪里了?
噗通!
有东西落水的动静。
祠堂后面就是那条河,那条不足两米深的浅河。
摸着黑,过了去,虎子已经不在了,月光下,朝下的斜坡内,河水一眼可以看到两百米开外的情景。但他看到那个毛毛虫尸体了,在河面上飘着……飘着……透明的皮肉正在裂开,有脓液从上面淌下,像挤牙膏似的,黑色的、红色的、黄黄的粘液。
虎子‘回来’了,那这个尸体,只能解释成何美芹。
“唉!”
被一声问候,魏准差点儿栽个跟头,身体也失去平衡。
喊话的老头是田光贾,一个孤寡老头,在田家沟,他的辈分是最高的,光字辈儿的人里,也就只剩下他一个。这老头很少和人往来,也是穷的太厉害,村里人嫌弃他鼻涕邋遢的,逢事做席的,从没人在意过这个人,他家在祠堂东北面五百多米处,和他本人一样,孤零零。
好在是人,不是可怕的东西,魏准提吊的心松懈下来,心脏还在快速跳着:“哎……是光贾叔啊,你吓死我了。”
田光贾的手电未从他脸上移开:“你是……小魏主任?”
“是我。”
魏准再看看河内,尸体已经不见了,就剩下一张薄薄的皮囊漂浮在水面上。
田光贾站在河对岸,没过来,离桥远,他哎了句:“大晚上的,你跑这儿来干啥?”
“没啥。”
这一夜过去了,魏准是跑着回住处的,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怕黑。永远会有一种感觉,在黑暗中,在河内,有‘人’脱胎换骨,满身光着走出来,似乎是好事,但这太可怖了。
太困了,睡了一觉。
七点钟时,门被人敲响了,田兆路在外面。
深吸一口气,老天保佑,别再死人了。可能是‘某某回来了’、‘某某没死’,这是在白天,不是在黑夜,不会吓人的。
“兆路,你有事儿?”
田兆路的脸色明显不是撞见鬼了,他还很有底气和火气的冲魏准嚷:“魏主任,我家的玻璃让人给砸了,这事你得管不。”
原来是小偷晓摸的事。
“这事我不麻烦村长了,就找你。”
魏准穿裤子,一边问:“东西丢了没?”
“东西倒是没丢。”田兆路双手叉腰:“可不丢东西也不成啊,我这玻璃坏了要修,不得花钱买啊。村里出了偷了,你这个当主任的得给我弄清楚。”
一直都看不上自己,现在出了事就来找,真的不要脸面。
穿好衣服,魏准要去看看,也许能用村上的钱先垫着给弄块玻璃,谁都知道田兆路家里不缺钱,老丈人在镇上有买卖,可他就是这么个人,一毛不拔。没出门口,田兆才也来了,把魏准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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