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个方向的退路时,逢义山方向终于扬起了大股烟尘,那是骑兵出现的前兆,渐渐地羽林骑兵高举的汉军大旗清晰起来。
三日夜奔袭了五百里的羽林骑兵和董卓终于赶到了战场,看着已经溃败的羌人大军,公孙度等人都是骇然不已,难怪天子常说凉州军强悍,此等战力恐怕北军五营来了也未必办得到。
董卓看着漫山遍野逃来的羌人,目露凶光地朝身后亲自挑选的凉州骑兵高喊了起来,“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只在今朝。”说罢,一手持刀,一手持弩,率先策马出击了,看得公孙度等人也是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个陇西大汉的骑术如此精湛。
“不要输给凉州的健儿。”看着那些凉州骑兵气势如龙地成一字阵围向逃来的羌人,公孙度也是高喝了起来,“羽林,冲锋!”
羽林骑兵们高声呼喝着,拔刀策马,他们没有像凉州骑兵那样使用一字形的骑兵阵,而是在公孙度,公孙瓒,黄忠和马腾四名主将的带领下,分成四股,以锥形阵一路向战场中央突破,气势无双地凿穿了羌人的队伍,挥舞的环首大刀不断掀起腥风血雨,让羌人更加恐惧,原本聚拢的队伍再次崩溃四散,彻底搅乱了几个羌人豪酋试图收拢败军,杀出条血路而逃的希望。
段?看着在战场肆虐的羽林骑兵,对远在雒阳的天子忽然有了些向往,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了,羽林骑兵成了拱卫建章宫的看门犬,而不是那支马踏匈奴的无双骑军。
董卓纵横在万军之中,一脸的快意,只觉得男儿生来就该如此,此时的他没有什么野心,只求有仗打,能上马杀敌,建立如同当年卫霍一样的功业,最后和伏波将军马援一样马革裹尸,死于沙场。
在凉州骑兵和羽林骑兵的冲杀下,崩溃的羌人中开始有人投降,此时他们本就混乱的建制已经彻底不存在了,没有人能再将这些从近千个部落汇聚的士兵组织起来,现在还在抵抗的只是那些生性凶悍的人。
凉州士兵和他们的先祖一样,卸去了盔甲,赤膊而战,将那些顽抗的羌人头颅砍落,别在腰间,行走于跪在地上的投降羌人中,丝毫没有半点惧色。
日落西山,傍晚的昏暗天色下,逢义山前被血染红的平野上,是密密麻麻的投降羌人,黄忠和公孙瓒等人策马而行,此时他们才明白马腾对他们说的话,“只有比这些羌人更凶狠,更嗜血,才能战胜他们,得到他们的畏惧。”
这一战,从日出而战,直至日落,段?和他的凉州军一共斩首两万七千,俘虏七万五千,只有八千人逃走,是自延熹元年以来,帝国平叛战争中最大的一场胜仗,不但东羌最后的叛军主力被歼灭,西羌各部也在此役里元气大伤,但是凉州军也阵亡了整整五千士兵,是十年以来最大的损失。
夜幕下,几名羽林骑兵星夜出发,将这大捷的消息带回帝国,让所有人知道,叛乱的羌人已经无力再战,这场长达十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