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又寒,人犹未还!”远眺着巍峨的逢义山,段?感慨道,这场战争已经打了十年,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年,他麾下不少士兵离家时还只是些懵懂少年,如今却已经都是饱经沧桑的汉子了,想到这里,段?看向不远处依然杂乱的羌人大营,自言自语道,“是该带他们回家了!”
羌人大营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前往桥门谷伏击的两万大军被汉军杀得溃不成军,北宫晟被斩,塔里木被斩,四十个豪酋里头逃回来的不到十个。
中军帐内,带着部众赶来的西羌各部豪酋,此时都是后悔不已,本来东羌叛乱,他们只是想着趁火打劫,看到段?陷入绝境,才被东羌煽动,打算趁着这个良机杀了段?,以绝后患,各自聚集部众,汇聚了整整十万人。
“段?只有三万人,我们有十一万大军,怕什么!”一些暴躁的豪酋开口大叫道,本就嘈杂的营帐内更加乱了,羌人部落繁多,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统过,眼下虽然人马众多,可是却没有一个能稳住军心的人物。最后在争吵中,近百的大部落豪酋终于发了狠,各率兵马倾巢而出,他们要杀了段?,绝不能再让这个杀神活下去。
逢义山前,段?麾下的三万士兵列成了军阵,前方是持矛竖盾的重步兵,后面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弩手,两翼则布下了骑兵,中军高台上,段?俯瞰整个平野,看着羌人大营内如漫天的飞蝗般涌来的羌人骑兵,目光冷肃,接着重重挥下了手臂。
四十八面巨大的金鼓前,赤膊的汉军大汉敲动了鼓槌,震裂山谷的如雷鼓声轰然而响,至此十年以来帝国西陲边境规模最大的平叛战役在破羌将军段?的指挥下开始了,他麾下的士兵已经人不卸甲,马不解鞍的作战了十年,今天他要趁着羌人大军云集之时亲手结束这场战争。
漫山遍野的羌人骑兵呼啸着杀向了前方黑色的巨大军阵,他们没有军纪,没有战术,只是依靠着血管里天生的剽悍和血勇作战,在士气崩溃前,他们是最勇敢的士兵。
和桥门古一役里的郡国兵不同,段?麾下的士兵都是在十年战争中活下来的老兵,他们已经学会控制自己嗜血的情绪,剩下的只是冷酷的杀戮意志,每一个持弩的士兵只需要一眼,就能用望山以最快的速度瞄准前方的目标,一拨又一拨的弩矢不断从军阵里射出,遮天蔽日般地罩向前方冲来的羌人骑兵。
看着依然如同以往一样作战的羌人骑兵,段?的眼里并没有轻视,如此悍不畏死的进攻,换了此时帝国其他地方的军队,早已被这股气势冲垮了,也许只有雒阳拱卫天子的北军五营方能抵挡。
一波又一波的羌人骑兵在如雨的弩失下被贯穿身躯落马,他们甚至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后面汹涌而上的同伴策马踏成了血沫,这就是他们的宿命,要么活下来成为勇士,要么死去。
对于死亡,三万长年征战的凉州士兵早已习惯,可是当面前十一万羌人骑兵如海潮般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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