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不再理会那画舫上的青年,吩咐叶城道:“再划远些!”
轻云还是头一次见到南宫陵这般有礼貌,竟然还会给别人还礼,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叶城刚准备撑起竿子划远些,却听那画舫上的清雅青年再次歉声道:“叨扰到二位的雅兴实在是在下的过失,希望二位可以给在下一个补救的机会!如蒙不弃,愿备薄酒一席请二位上船一叙!”
南宫陵如镜般波澜不惊的眸子略略瞟过那船上态度极其谦和有礼的青年,却也只是仅仅扫过他一眼却并没答话。
轻云看了看那男子都快弯折了的腰,又看了看他温润的面容上谦逊的神色渐渐便要转至尴尬,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便柔和说道:“这位公子多心了!无心之失自当原谅!公子不必挂在心上!”
清雅男子只觉耳畔的声音灵动轻盈如溪流般温柔澄澈,不禁抬头望去,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生的极美,尤其那张水波潋滟的眼睛着实让人惊艳。
心中暗叹世上竟还有这般水星明珠的女子,但也仅仅只是赞叹,很快便收回视线,恳切的再次望向一脸淡漠的南宫陵。
轻云将手上按着的古琴,慢慢摆放好,觉得南宫陵必是不会应邀上那艘画舫,便对叶城道:“撑船吧!”
谁知话音刚落身后的南宫陵却突然淡淡的应了句,“公子盛情邀约,自是不好拒绝,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雅男子原本颓败的脸色瞬间欣喜起来,连忙吩咐下人拿船板过来,南宫陵却阻止道:“不必了!”
耳畔仍还余留着南宫陵磁性低沉的声音,整个身子却忽然一空,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身体像被一阵风卷了起来,飘然的飞向那艘画舫。
画舫上的清雅男子惊的目瞪口呆,看向南宫陵的眼睛仿佛会发光一样,满满的皆是赞誉钦佩之色。
“在下方文青!”清雅男子难掩眼中的兴奋再次拱手自报家门,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发颤。
“在下南陵!这位是内子!”南宫陵亦向其拱手作揖,语气极其平淡的介绍起来。
“请!里面请!”
待走进画舫内部,发现里边还坐着俩名男子,一人着白衫看起来很是洒脱飘逸,另一人着黑衫则是比较英武沉稳,二人正在饮酒谈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转过头来。
“南陵兄,这位是廖君彦,廖兄,这位是周明琅,周兄!”
方文青拉着双方介绍完后便领着南宫陵与轻云入席。
宽敞明朗的画舫内摆着几方小几和锦垫子蒲团,待到南宫陵与轻云落座后便立刻有仆人端了酒水小菜上来,轻轻放在小几上。
酒过三巡后,大家便熟络了起来,不再像刚见面时那般拘谨,方文青举着酒杯一边敬酒一边问道:
“方才听南陵兄吹奏的曲子大气磅礴激荡人心,着实让人震撼,可不知为何却有着淡淡的愁绪隐含其中,南陵兄可是有什么不如意之事?”
深邃的眼眸微微漾起波澜,南宫陵没想到此人竟能听出他曲中隐藏的愁绪,想来也算是个知音人了,便淡笑着摇头道:“文青兄多虑了,在下只是吹奏时略有感慨罢了!”
“文青兄你这话不该去问南陵兄,而是应该去问问明琅兄!他啊!那才叫遇到不顺心的糟心事了呢!”廖君彦清秀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惋惜。
“明琅兄是怎么了?”方文青一张温和的面庞满是担忧,连忙问道。
周明琅英武的面容上一双轩长的浓眉深锁,仰头海灌下一杯酒,摇头道;“甭提了!”
廖君彦见方文青面色焦急便忍不住说道:“明琅兄心中郁结怕是不愿不多提,便由我来替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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