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裹着几乎全部骸骨的黑色绒包裹递给了他,然后将另一枚小小的骨头藏进了我的袍袖里。
恺萨自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我们,直到我将目光投向他,他才眼神闪烁地试图躲避我――一个有自己的欲望和想法的凡人。呵呵……他似乎在为刚才向着安德烈的后背举起了长剑的行为而感到羞愧……但我喜欢这种凡人。于是我向他笑了笑,然后将一枚从帕萨里安的身体里掉落出来的硕大蓝宝石抛给了他:“你很英勇,小伙子……但愿你今后能够继续这样忠于安德烈,继续这样。”
他沉默着接住了那宝石,然后身体因为安德烈的大力拥抱而晃动了起来。“你还活着,我忠实的朋友,至少你还活着。”安德烈拍着他的后背,而他注视着我。
那么现在,就在安德烈与恺萨坐在地上,喝下我给予他们的药剂,并且用随身携带的绷带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想要做一件事情。
我走到那水晶棺材的盖子旁边,拾起一块被代达罗斯的躯体砸开的碎片,沉默地看了一会碎片之中的那个人。
那个人拥有年轻的面孔,微黄的皮肤,褐色的眼眸、黑色的头发。他的眼睛细小、颧骨略微突出――是一个典型的克莱尔人,并不英俊,就像这西大陆上无数其他的平民青年一样。
然而这并非我的原貌,我不想再看到他。撒尔坦.迪格斯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而我的相貌也应当恢复原样。于是我翻开我的手札,开始挑选一个法术――“变形术”。
变形术的咒语并不复杂,但我改良了它,又将它记录在了里面。这被改良之后的法术所改变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容貌,更包括他的身体。
我在安德烈与恺萨包扎好了伤口之后,又去收敛那三十几个同伴身体的时候花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记忆了这个法术,然后在它被我的精神力固化之后低声诵念咒语。
血液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沸腾,骨骼开始在我的身体里作响,皮肤开始在我的体表撕裂,而肌肉和血管开始收紧、拉长。我忍受着这种折磨却并不感到如何痛苦难当……因为我早已有过更加痛苦的体验――在变成巫妖之体以后,每天像是被蛆虫啃噬的痛苦。
这变化的过程持续了足有二十分钟,而我站立在那里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直到疼痛的浪潮从我的身上消退,我才走开两步弯下腰低声干呕起来。而此刻我看到一缕银色的头发垂到我的眼角,就像是米莲娜或者珍妮头发。
我原本就是一个银发的尼安德特人,却重生为一个克莱尔人……这真是令我无法忍受的二十多年。
我转身坐在棺材上撑着下颚看着台下的两个男人忙碌着,心里在想着另外一些事情。实际上我急于赶往那位马第尔一等子爵的封地看看珍妮的近况,我也急于找到我的第三份魔力或是从那位暗精灵大法师那里得到第二份魔力。但我还想在这陵墓里逗留一段时间,探索巴温帝国时期遗留下来的伟大力量。
然而我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掀开这平台,看看平台之下到底是何种神奇的造物。
我得理清一个头绪,然后一点一点地开始我的计划。我将完成前世未完成之事,而一切阻挡在我前进的道路之上的阻碍都将被清除。
这时候安德烈与恺萨将最后一具女佣兵的尸体归拢到了一处,然后抬起头来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微微一愣。
我看着他们笑了笑,耸耸肩:“还是我。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安德烈的神色很快平静了下来――这很好。他已经习惯与一个法师同行了。然后我从棺材上站起,用左手捏住了手中的那枚指骨――
周围的古代士兵开始缓慢地移动了起来,动作僵硬艰涩,就像是它们在抗拒着我。我皱了皱眉,加强了我的力量。更多的精神之力被灌注到那截指骨之中,然而这些士兵们倒停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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