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垂头丧气地带着士兵,向来路行去,却见前面大队士兵涌现,一座高达丈许的金色巨轿出现面前。
李慕云忙迎上去,恭敬地道:“回庆王殿下,属下李慕云无能,让那易天寒与陆笑甯跳入水渠,逃离而出!”
说完,李慕云站起身来,望向垂立轿边的李慕白。
李慕白对其略一点头,便神情肃穆地垂手而立,不言不动。
那金色巨轿之内,片刻后才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算了,这两个小子能在宋国,杀死雷家堡八名通脉达穴阶段的好手,你们二人失手也是在所难免!他们逃出长安,必将遁往小相国寺方向,那里本王已是有了安排,你们下去歇息吧!”
李慕云与李慕白,同时抱拳称是,恭敬地倒退着离去。
那金色巨轿内,略一沉默后,传令道:“出城扎营,明日寻那杨隋余孽!”
易天寒和陆笑甯二人,湿淋淋地竭尽全力,才从护城河外的岸上爬起,朝着外城去的水道方向摸去。
四下里,一群群的李唐士兵,正成群结队地端着刀枪兵刃,举着火把灯笼,沿着岸边搜寻而来。
陆笑甯扶着易天寒勉力前行,易天寒呻吟着道:“这段河道真是难捱,才恢复过来的真气,一阵就被消耗干净,现在全身飘飘荡荡,体虚无力啊。咦,陆哥,你没什么伤啊,为何脚步也是这般虚浮。”
陆笑甯苦笑着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当自己分量轻吗,背得我不知有多辛苦!”
易天寒知他是体力透支得太厉害,辛苦地笑道:“我很是奇怪,李唐围杀我也就算了,毕竟我杨氏与李唐不共戴天,可为何要将你这女婿也干掉呢!”
陆笑甯望了一眼,那些熙攘的士兵,沉声道:“我陆家向来是亲二皇子,而且三公主也是皇后所生,与二皇子是亲兄妹。而庆王却是亲近大皇子,为大皇子派系的头号坚定支持者。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易天寒双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全靠也是身疲力竭的陆笑甯死命扶着。
两人跄踉走了几步,终是支持不住,坐倒在外河的堤坝上。
两人喘了一会气,易天寒才道:“感情儿是宫斗之故啊!如此便好,我就不用过于内疚,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你。”
陆笑甯白其一眼,恼火地道:“若非有你之因,他们谁敢对我下手,就算不顾及二皇子与我陆家,也要考虑下小相国寺我师门的态度。你小子的出现,可是给了他们极好的借口!”
易天寒尴尬一笑,抱拳道:“陆兄息怒,是兄弟连累您了,还不成吗?”
两人说话间,却听易天寒肩头响起‘阿嚏‘一声,转头望去,却见是毛发丁点未湿的遁天大爷,张开了那双婆娑的睡眼,疑惑地四下望了望,奇声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身上怎么湿湿的,下雨就要躲躲嘛,搞得大爷我都有些落了风寒!”
易天寒无奈地摇头道:“遁天大爷,刚才我们面对大军围杀,九死一生才从长安城的水渠逃出,你老却好梦依旧,此时才醒,就多担待着些吧!”
遁天大爷一双暗金色的眼睛眨了眨,打了个阿嚏,嘟囔着道:“这不都逃出来了嘛,逃出来就好啊,你们继续奔命,本大爷再睡上一觉!”
易天寒与陆笑甯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