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曾心中有愧?”
那张姓之人面带尴尬,讪讪地放下手来,旁桌一人却是叹息道:“这位王先生,你多半有所不知,这捣乱的人我们惹不得。”
”为什么惹不得?古书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中年人脸色凝重地道:“任凭哪个,这样欺压百姓就是不对。”
楼上众人面面相觑,旁桌那人摇头道:“王先生初到黑山郡,很多事情并不明白,闹事之人乃是黑山郡镇守将军之子,城外飞马牧场的东主,你说张大人一个小小的县尉,能做些什么?”
那张县尉脸色更红,似有羞臊,却也只能沉默下来。
王姓中年人本来怒不可遏,但听到郡守将军与飞马牧场几个字的时候,也是愣了下,”黑山郡镇守将军沐哲的儿子,飞马牧场场主沐蓝?”
旁桌那人苦笑道:“不是这位少爷,哪个还敢在城中街市上,如此飞扬跋扈?”
易天寒远远听了,已是心中了然,难怪这伙人如此嚣张,原来是在黑山郡内,势力不弱于向家的人物。
早在离开向家之时,向滔就再三叮嘱,让他别招惹黑山郡留守将军,因为这沐家的权势极大,乃是明初大将沐英的后人,在大明军中威望甚高,很多军将都出于沐家门内。
至于飞马牧场,更是黑山郡的一个奇怪所在,他们牧场所经营的马匹,完全都是草原马种,更是销往南方诸多国家,但大明王朝却对之视而不见。
远远见到那面已经接近尾声,一个少女拿个竹竿,扑出来想要痛打马上那人。
却不料那伙人各个都是武修出身,只是伸手抓出,便将那少女连人带竿,全都掠上了马背,大笑声中扬长而去。
其余几人见了,欢声大叫着也是呼啸跟了过去,只剩下狼狈的百姓哭天喊地,楼上众人都是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
易天寒心中痛恨,却也知道这是黑山郡内,要是自己管上这种事情,很可能将会连累到凇城的易家上下,只恨旁桌那陆笑甯,与自己并无深交,不然自己倒是可以看看,是否想个法子教训下那些家伙。
旁桌的那王姓中年人,搞清这伙人来历后,脸色更白,颓然坐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再不说话。
众人都是唏嘘点头,见到那面热闹已散,都是转过身来。
易天寒感觉到对面的陆笑甯望着自己,扭过头去,只是端酒喝了一杯,刚要拱手,陆笑甯已是重重地一拍桌子骂道:“欺压良善,此等之人当杀!”
却见有人回头笑道:“确实当杀,还请少侠仗义出手。”
陆笑甯眼中杀机一敛,却是不再多说,只是闷声喝酒,但却不时地扫上易天寒一眼。
易天寒似是明白其心意般地点了点头,两人对坐,淡淡地开始喝起酒来。
当酒楼上,再也无人谈论此事时,陆笑甯站起身来,下楼而去。
易天寒笑了笑,招呼过伙计,会过了帐钱,也起身下了楼。
见到易天寒下来,陆笑甯淡然说道:“打听清楚了,城外东南八十里就是飞马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