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莫爷顺口,以前不都那么喊的?况且喊你昆吾,你嘴上没说,但我能感觉出来,你似乎并不喜欢,虽然脸上没有表现,但每次都是过了一秒钟才应。"程喻白无所谓地道。
黎木诧异地看了程喻白一眼,这家伙......倒是挺敏锐的。他确实不喜欢"昆吾"这个字,刚过易折,上一次的结局,并不好。
久了,程喻白发现苦涩过去之后嘴里竟然有回甘,于是也不在计较葫芦里是不是酒,忍不住拎起葫芦,又喝了一口,那味道极富层次,先是淡淡的涩,然后是甘,最后竟然变成了丝丝的微甜,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
"三无茶,友人所创。里面有千丝果,普若叶,婆罗花。"
"没听过。"
白衣修士微微一笑,没再多话。
月上中天,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蛙鸣划破深夜的沉寂,黑暗仿佛凝结了起来,好像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紧不慢,宛如时光,摸得着,却捉不住。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喂,你是醉了吗,这不是酒,是茶。"程喻白看向忽然出声的白衣修士笑嘻嘻地吐槽道。
白衣修士放下葫芦,容色清冷,在夜中越发深邃明亮,双眼如墨玉深潭上寒烟笼罩,透着淡淡的迷茫之意:"若是不能解忧,酒与茶有何分别?若是饮得其中趣,便无差。"
他大多数时候都用一根月白丝带将头发随意绑起,从侧颈垂下的长发在夜色中有种水一样柔和冰凉的质地。看着确实有些像醉了,他也没伸手把头发别去耳后,就这么肩膀微微垂落,眼神慵懒涣散地盯着月色。
看来这人心里有事啊,平日里成竹在胸,难得见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明明是自己心情不好,怎么反过来陪他了?不过,这么吹着冷风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大概是月色太温柔,程喻白大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你会吹箫吗,吹一曲给我听吧。"
"好。"
白衣修士微垂着眼,置萧于唇边,声音低沉,飘浮在深夜幽林中,如绕山河水,肃穆清静,似一泓月夜里澄澈的湖水,衬得静夜吹箫的他,仿佛可以御风而去,不似凡间人。
程喻白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觉得这一刻他可以记一辈子。
"天晚了,去睡吧。"白衣修士停下了吹奏,转眼却发现对方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摇摇头,将人抱入了房间。
满院飘飘荡荡的,依旧是风动叶子的细碎声响。夜至,风静,灯起。
......
天微微亮,尚未鸡鸣,程喻白已经起床,单薄的被褥,实在留不住热气,心中有事,睡不大安稳,程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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