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失踪的一天一夜,一直都在床下吗?”我想了想,再一次向罗汉确认道。
“是的,中途有做过几个恶梦,都是和那东西有关的,就这样醒醒睡睡,人一直处在迷迷糊糊中,直到刚刚晚饭前,我才彻底醒来,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了。”罗汉舒了一口气。
不对,我的时间在这里都是停止的,罗汉又是如何看到时间的呢。于是我赶紧问道:“在这里,时间都是停止的,你是如何发现时间过去了很久?”
罗汉一听,显得有些发蒙:“是这样吗?可是这表上的时间是在动着的啊?”说着,罗汉拿出了那条让我眼熟的怀表,在我和费尔曼先生眼前晃了晃。
这下,费尔曼先生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一把拽过怀表,极言令色地问道:“这个怀表?你是从哪儿来的?快说!”
罗汉完全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被失控的费尔曼先生剧烈地摇晃起来,我赶紧制止住费尔曼先生,然后很是凝重地告诉罗汉,这个怀表是属于驼背老太太的所有物,整幢建筑物里,只有她才有这个可以不受干扰设备影响的怀表。而现在怀表出现在罗汉身上,故此费尔曼先生才会这么激动。
知道是这个原因以后,罗汉一下跳开了几步之外,满脸恐慌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醒来,就看见床边搁着这个怀表,我拿起一看,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我不知道这表是老太太的。她,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罗汉语无伦次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以后,让我和费尔曼先生都着急的,正是罗汉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登时,我们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费尔曼先生收起了怀表,对我们说一起去看看就知道就知道了。于是,我们三人来到了老太太所住的房间。老太太的房间在整幢建筑物的地下室,这里还有一个不小的酒窖。
老太太的房间没有人,这次我们很仔细地将房间上下都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人,但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浸人心脾的酒香。罗汉看了一眼费尔曼先生,而后鼓起勇气问道:“我能拿瓶洒上去喝吗?我这心里实在打鼓得慌,兴许喝点酒可以壮壮胆。”
费尔曼先生很大方地应允,说是请便。罗汉便满脸高兴地冲到酒窖去拿酒了,还问我要不要。他这么一问的时候,我倒发现雨儿之前说的也不全然是对的,倘若真是了解熟悉我的人,必然知道我的性子,向来是烟酒不沾的。故此我笑了笑,让罗汉不必为我费神。
我的话音刚落,酒窖里却传来了一阵噼哩啪啦玻璃打碎的声音。我心下一惊: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在我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只见费尔曼先生已经首当其冲地,跑到了酒窖里面。
只见,罗汉仰着头看着酒架上面,瘫坐在地上,张大着嘴,正一步一步抖着双臂,向我们所站的方向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