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三百兵士,死伤过半。如今,那些伤员就近安顿在宛平县医治,朝廷的抚恤也下来了,战死的工匠和锦衣卫一人三百两纹银,布匹若干。
钱进听了心里黯然。这些工匠跟了自己不到一年,锦衣卫则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却因为自己而丢失了性命。当日对敌鞑子兵,自己这一方居高临下,却苦于没有远程攻击手段,不然也不会守的这么辛苦。若是六转神机早日出世,也许就不用死伤这么多兄弟了。
“吩咐下去,另外一间酒坊停止蒸酒,全力帮田力重开铁坊。”他想了下,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些硝石都还在吧?”
“硝石都存放在宛平县一处民居,这几个月已经请硝农提纯好了,共得火硝二千斤。”
钱进悬着的心总算落下。细细想来,这火硝最忌火,酒坊每天的炉子不停歇,依丁掌柜的细致,又怎么会将硝石存放在酒坊里。硝石难求,硫磺、木炭便容易多了。他给了一个数目,命丁伟即刻采办,并置办配制黑火-药的工具。
丁伟走了没多久,徐宝禄来了。
他进到钱进的书房,一双虎目盯着钱进瞧了一会。钱进知道他有话说,便示意母亲等人回避。
等她们走后,徐宝禄弹了弹身上那件红袍官服,二话没说便行了一个大礼,唬的钱进便要挣扎着起来。
“徐世伯,您这是要折煞晚辈了。”
徐宝禄正色说道:“这是替陈国百姓谢你的,你当得起。”
钱进汗颜,正犹豫着要不要将陈雄的事说出来的时候,徐宝禄拉开了话匣子:“这次酒坊后山一战,五百人对鞑靼骑兵八千,不光保住了陛下性命,而且战损不到一半,你想不出名都难啊。”
“世伯谬赞了。若不是您搬来救兵,晚辈就是有通天之能,只怕也要饮恨。”
“当不当得起,不是我说了算。宫里头的旨意马上就要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游击将军是少不了你的。”徐宝禄捻着胡须笑道。
“赏赐什么的,晚辈倒不是很在乎,可惜了那些锦衣卫兵士和酒坊的工匠。”钱进黯然说道。
“老首辅的话犹在耳边,你就大大方方把这官职接下来吧。虽然是个虚衔,但对于你以后行事也要方便很多。”
钱进叹了口气。老首辅临终之时交代,他与徐宝禄两人到时候一人主内,一人主外,到时候陈国怎么乱都乱不到哪里去。这次的军功更是为他以后的晋升铺平了道路。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屋外高声唱到:“太后陛下驾到!”
徐宝禄赶忙起身开门迎接,钱进不便,依然在床上躺着。
洪公公搬了条凳子给太后坐了,皇帝则站在太后身后,悄悄的竖了个大拇指。别人看不懂这手势,钱进看得懂,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烟,心中感叹皇帝学这些技俩倒是挺上道。
太后以为他是失血过多后的后遗症,不由关切地问道:“钱爱卿,伤势可好些了?”
“回太后,怎敢劳动您大驾……伤势已经好多了,只是不能大哭大笑,不然极易引动伤口复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