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了,多出去走动走动。不然哪天做了冤死鬼还不知道谁下的黑手。”首辅笑骂道。
“这不想多赚点银子吗?您也知道晚辈手头并不宽裕,在京城里面又到处需要开销。”钱进讪笑着解释了一下,又问道:“您刚刚说王尚书可能冲着陛下去的?这是何解?”
“呵呵……陛下虽然贵为九五至尊,可朝政还得分派给大臣去办,这叫做分权。眼下,陛下信任老朽,王尚书自然得靠边站。可老朽已老矣,再过得几年能够回归故里便是不错的结局。”首辅凝重的看了钱进一眼,说道:“可是你不一样。”
“跟晚辈有何关系?”钱进不解道。
“你不觉你圣眷过浓吗?陛下先是亲笔题字赠你,接着又点了你的状元,在朝堂之上对你也是百般回护。”首辅顿了顿,又说道:“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京官,一年也难得跟陛下说几句话。”
钱进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可这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总不能跑去跟皇帝说“咱俩能不能别这么亲密”之类的话。不过,首辅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钱进。皇帝待自己确实非同一般,甚至有点超出君臣的范围了。莫非……陛下有断袖之癖?想到这儿,钱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首辅哪里料到钱进此刻想的全是龌龊之事。他缓缓走到窗前眺望远处屹立的奉天殿,眼中充满追忆之色,良久后才叹道:“老夫已入朝四十年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依晚辈看您老人家是老当益壮。”钱进宽慰道。
李首辅摇头笑道:“老夫总有退隐的一天,可这朝堂之上总得有几个替老百姓说话的人。陛下看重你,若是老夫从旁扶持你一下,再加上天正公的威名,以你的能力日后想不成为重臣都难。”
“额……首辅说笑了,晚辈只想着快些破除海禁,早点出去赚银子去。”钱进摆手说道。
本来入朝为官便不是他的最终目标。当初恩师杨应和劝他去考科举,如今首辅又撺掇他去当重臣。长此以往,他赚钱的目标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只有有了钱,他才有信心应对小冰期的灾难。
首辅对钱进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这朝堂之上有哪个官员不是想着入阁拜相?为了能够官升一等,又有多少人不是争的头破血流?不过,既然入了朝堂,很多事情便是身不由己的。
首辅笑了笑说道:“海禁的事等下再说……刚刚这些话,老夫既然能这么想,王尚书只怕也这么想的。你年纪与陛下相仿,若是让你成了气候,他王尚书只怕就没得盼头了。”
“王尚书怕晚辈挡他的道?那他大可不必。再说了,他王尚书也不用亲自参我啊,那么多跟班随便找一个不行?参晚辈的理由也这么蹩脚。海禁?陛下既然能立海禁,自然也能废除。禁酒令?如今京城哪个人不喝酒。至于有伤风化,那更是无稽之谈了。”
“这正是老夫不解的地方。现在想想,王尚书参你之事太过招摇了,倒像是做戏给人看的……总之你在京城行走要多留个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