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打碎了先帝赐给您的一只玉佩,那一次您把陛下责罚的可不轻,可陛下就是不认帐,事后您反而嘉许了陛下。今日这钱进对出居庸关之事也是矢口否认,奴才认为多半是得过陛下指点了。”
郑太后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哀家是要他明白一个道理,这皇帝是轻易不能认错的,即便错了也是在于大臣辅佐不力,不然他以后怎么治理天下?”
洪公公递上一碗用青花瓷盖碗盛着的温茶水。郑太后小心接过抿了一口,问道:“这钱进的生辰八字弄清楚了?”
“回太后,已查清楚了,这钱进乃洪治十二年冬至生人,与陨星雨来犯的时辰差不了多少。”洪公公小声回道。
“陨星雨来犯多半是有劫难降世,却不知这钱进是灾星还是应劫之人。”郑太后面有忧色。
“太后不必多虑,如今距陨星雨来犯已近十七年。这些年我陈国虽然有些小灾小难,但大体还算安定,有没有劫难还不可知。况且,奴才也查过,我陈国洪治十二年冬至出生的人口有两千余人,应该不会恰巧应在这钱进身上。”
郑太后返头怒道:“病入膏肓之人尚且还能蹦跶一段时日,这劫难怎么就不能应在十多年之后?”
洪公公见太后发怒,连忙止住话头。此时屋子里没有什么风,郑太后觉着里屋有些闷热,便欲往外间透透气。洪公公赶忙将珠帘掀起。
太后见茶几上一盆火玫瑰正开得艳丽,便有些欣喜的走近,白嫩纤细的小手轻轻在花瓣上抚过。望着那盆玫瑰,她的心情稍微平复。
住在这深宫之中,不管是一个多么开朗的人,日子久了也会心里面长草。因此,她喜欢穿大红的长袍,喜欢鲜红的花朵。似乎借着那鲜亮的颜色,她的内心也明亮起来。
郑太后见洪公公在一旁不敢言语,不由笑道:“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哀家的脾气想必你也很清楚,用不着做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出来。”
洪公公笑道:“太后教训的是。”
“陈国的家底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对这劫难之事哀家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愿陈国的江山有半点闪失。若不是怕引来民变,哀家早都把那两千多人都杀光了。”
洪公公听了这话,背后不由冒出一股冷意。
这东厂如今就操持在他手里。虽然平时他没少干过杀人的勾当,但一下子断送两千多条人命,即便是他也会忌惮。毕竟,那刘轩的下场摆在那里。
他估摸着太后是不是对钱进起了杀心,便试探的问道:“若是杀了这钱进,只怕天正公那里……”
“哀家何曾说过要杀他?”郑太后一脸鄙夷的说道:“当年先帝宠信刘轩,熟料他欲借先帝前往泰山祭天之机行谋反之事。幸得天正公冒死进谏,陛下才改了主意,将祭天的地点改在了天坛。说起来,天正公救了陛下的命,他这点骨血我还不至于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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