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凳、茶壶、炉子、糕点等物。一切摆放周全后,那几名女尼行礼退去。
“白衣庵不能招待男客,就在亭内将就用些茶点吧。”安庆公主抬手请钱进就座。
钱进连忙称谢,便在靠湖下首位坐了。惠静在主位竹凳上摆了个软垫,扶安庆公主落座,又将煮好的茶水倒了两杯,轻轻摆在公主和钱进面前,然后侍立一侧。
“师太也请坐啊。”钱进笑道。
惠静拿眼白了一眼钱进,并不理会。安庆公主笑道:“方外之人,不讲这些俗礼,就听钱施主的吧。”
惠静只得在右首位凳子上侧身坐下,脸却朝着钱进这一边。钱进被这位师太盯着,一时好不尴尬。
“钱施主一路上怕是没少吃惠静的苦头吧。”安庆公主笑道。
“还好……还好……”
“惠静虽然性子暴躁了点,人却是极好的。哎……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安庆公主说完,叹了口气。
钱进观她眉宇间淡淡一股郁结之气,不细看看不出来,似乎是多年心结一直没有打开所致。于是说道:“舅舅这么多年一直在各地查探外婆和母亲的消息,一直不得空到京城来。”
旁边惠静怒道:“他若想来,难道还有人拦着他不成?”
安庆公主忙止住她的话头,缓缓说道:“当年先帝有负于文家,他记恨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钱进虽然对十八学士案略有耳闻,但一直知之不详,外公和舅舅对此也是闪烁其词。不过,他与安庆公主初次见面,自然也不会细问如此敏感之事,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二丫这次跟我来京城,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它是我行冠礼那年先帝送我的礼物,极为通人性。当年,我将它赠与你舅舅,想不到再见之时,它也垂垂老矣。”安庆公主黯然说道。
听得安庆公主说话,钱进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只见舅舅和公主两人在一片花海里相遇,两人欲说还休,郎有情妾有意,旁边还立着一头蠢马。
只是十六载后,韶华老去,再见时斯人是否还是当年之人?不过,舅舅既然托自己带书信给公主,肯定也是希望有所表达的。于是说道:“舅舅曾托我带了一封书信给公主,临行前也曾仔细嘱托,不知公主可曾看过?”
“这正是我疑惑的。书信我是看了,里面却没有只言片语,想必他还是记恨我的。”安庆公主说罢,眼角隐隐有泪光闪过。
钱进听了此话,不免疑惑,于是问道:“公主,那封书信可否给我看一下?”
安庆公主于是将身侧过,从怀间取出一张信笺递给钱进。
钱进接过一看,果真是一张白纸。他回想起出平昌府时舅舅那珍而重之的样子,心说舅舅应该不会让自己大老远送张白纸过来,此中必有缘故。
恰在此时,他注意到信纸上有一水印,想必是公主取信之时,无意间将泪滴在了上面。此时那泪滴浸润开来,隐隐浮现出字迹。钱进见旁边有一水盆,于是将信纸摊在水面上,几息之后,那字迹全部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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