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婉宁和湛王错愕,竟忘了彼此抱在一起。
是细细,见到这两人,亦是惊讶不已,湛王一愣,忙是放开了婉宁,定了定神,说道:“细细姑娘快快回去,这里危险。”
“皇后命奴婢前来看看情况……”
湛王脸色微变,道:“你且快回去复命,瘟疫情况没有蔓延,本王没事。”
细细怔在原地,仿佛还未从他们抱在一起的事实中走出来,湛王一脸无奈,嘱咐了婉宁注意安全,便送细细出门。
“王,王爷……刚刚你们……”细细支支吾吾说道。
真是节外生枝啊。
湛王正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告诉皇后,免得她又要多想。”末了觉得还是不放心,又是嘱咐了一遍,细细才转身离去。
湛王重回院子的时候,婉宁已经不在了院子当中,心中顿生悔意,若没有去关注细细而放开了她,她便不会有机会进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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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躺在榻上,眉头紧皱,一脸痛苦,惹地婉宁也心生纠结之情。
想来是高烧还没有退去,雪月在身边照顾着,不时地给她换上冷毛巾至于额头。
正巧,小涛子熬了药进来,婉宁将他唤到了一边,问问情况。
小涛子回想了一下所发生的情况,细细说来。
那时候,只有小涛子和齐月两人在杏山院。后来内务府有人来报,说是婉宁刚搬来这杏山院,什么都没有,且日子快要入冬了,便是送了一些褥子和衣物过来,齐月问是谁的旨意,内务府也没有说明,只是留下了东西便走了。于是齐月就将东西收了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齐月就发起了高烧,小涛子请来太医一看,说是得了瘟疫。
“那那些送来的衣物呢?”
“回小主,已经让太医给处理掉了。”
“那送东西来的公公,你可认识?”婉宁急急地问道。
小涛子本是内务府挑选了送过来的人,应该是认得的,他想了想,道:“是张公公,来宫里好几十个年头了。”
婉宁不明白,为何好端端会突然送一些染有瘟疫的衣物过来,莫不是要借机除掉她?
想到这里,她心中猛然一惊。
她真是想不明白,她不斗,不争,不抢,竟还有人要致她于死地。
在这宫里,起先与她过节最大的是情妃,现在是贤妃。莫不是贤妃要为她的小皇子报仇?情妃也有可能,龙承烨未能将婉宁处死,她心中定是有所不甘。
婉宁将宫中的人都设想了一遍,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有对她下手的可能。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藏于袖子中的纤手,不自觉地攥紧,她未曾想过要害人,竟屡屡被人陷害。难道她还能坐视不理,熟视无睹吗。
齐月现在生死未卜,下一个,又会是这里的谁?
这一刻,婉宁才知道,没有权力,没有地位,什么都做不了,即便是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这一刻,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