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随即俯低,在她的耳畔低语着:“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需要靠饮血活命。”他说这话的时候,置于婉宁颈项的指腹,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滚烫。
婉宁被他说得浑身一阵战栗,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眼眸似在隐隐地闪着光,他的双颊是那样的苍白,活像是失了血,正等着吸食人血来补充精力。
婉宁越是想,心里越是惊慌,她悄然握紧了双拳,蓦地又想起了他的病。难道说,郢国皇帝,竟然得了这样一种怪病么?
龙承烨却突然笑起来,再次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道:“朕吓到你了。”
婉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示意她起来,又言:“你不会真让饮血者饮过血吧?”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落在婉宁的颈项处。
婉宁才猛地想起,她的颈项受了伤,因着伤口不深,所以并未包扎。其实,很明显,是利器划过而留下的伤口。他既能如此问,便是起了疑心。
婉宁从容地起身,而后跪在他的跟前,低下螓首:“是奴婢自己划破的。”
“自尽?”他的俊眉微佻,凝视着底下的女子。
“奴婢是苍国的宫女。”思虑良久才说出这样的话,婉宁只是觉得这个身份能更好的替自己去圆谎。
这一次,他并没有马上接口,而是隔了会儿,才笑着道:“雷无神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将你送给湛王。”
苍国的俘虏,是要交由皇帝一并处置的。
婉宁低了头不说话。
他忽然问:“你叫什么?”
“晚。‘渔舟唱晚’的‘晚’。”婉宁学着雷无神的话说了一遍。
“晚……”他念着,声音缓缓地低下去。半晌,才又道,“换个字吧,叫婠婠,美丽的女子,这个名字挺配你的。”
“谢皇上赐名。”婉宁俯首。什么“晚”,什么“婠婠”,与她来说都不是主要的,叫什么不过只是个代号罢了!
苍国灭的那一刻,她连赵婉宁都不是了,又何必还在乎一个虚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