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更省力且更逼真,对于鉴定者来说,难度也会更大。但作伪者的心理,和鉴定者的心理不一样。因为大部分魏碑的碑刻和墓志,字迹都比纹饰的刻痕深;作伪者如果不这么来,肯定担心过早被怀疑,因为这对魏碑爱好者来说,是常识。所以,虽然也有少量一样深的真品,但作伪者的心理却很难过这个坎儿。”
“从这块碑上来看,很显然,他就是没过,选择了字迹深刻,纹饰浅刻。接下来,他面临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做旧。具体来说,就是对碑体表面做过风化效果之后,如何再做刻痕内的风化效果,特别是风化纹。”
“做刻痕内风化纹的时候,他遇上了第二个选择题。”
“如果想把深浅刻痕内的风化纹做得不同,那就得用不同的药水、结合不同的喷枪模式。但这样一来,年份的差异感却不好控制,很容易露出端倪。”
“而如果用相同的药水和喷枪模式,不容易有年份差异感,但风化纹形态又会有一样的效果。”
“还是那句话,他是个作伪者,能不能被识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始终压在他心尖上。年份的差异感,对高手来说,是更容易被关注的。所以,他又选择了相同的药水和相同的喷枪模式。”
“但是,就像郑处说的,要是风化纹完全一样,那识别难度就小多了。所以,他应该只是加大浅刻痕内的药水量,还用相同的喷枪模式;如此一来,浅刻痕内的风化纹就会更多更深;如此,一样的风化纹形态,就显得‘不一样’了。”
“而且,风化纹形态本来就是很细碎的,是不是一样,有没有差别,是鉴定这碑刻的细节之中难度最大的!再加上其他高明手段的掩映,此碑也能算得上以假乱真了。”
魏来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这是一时说不出话来,要是能说,恐怕能干出举手喊报告的事儿。
贺文光也沉默了几秒钟。
“现在服了吧?”突然,贺文光开了口,猛拍了一下郑文治的肩膀,差点儿把瘦削的郑文治给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