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忽而有些感慨,“这倒也是。我们以前还拍过清代嘉定竹雕第一高手吴之璠的一件笔筒,好几年前,拍了九十多万呢。一件小小的竹筒,居然到了百万上下,想想有点儿匪夷所思。”
余耀心想,你打电话到底想说个啥?
“亏你还是拍卖行的,古玩的价值,能用材质论吗?精髓在于文化艺术,宣纸墨汁能值几个钱?好几个亿的书画作品都有。”
“书画终究是文人的手笔,但竹雕,说到底还是匠人的东西。”
“那瓷器呢?瓷土又值几个钱?不也是匠人的东西?”
“瓷器还有釉料呢,还需要建窑,烧造的工艺要求也很多。竹雕,就是一把刀。”
余耀摇头,“你呀,你这是掉进一个怪圈里了。艺术的震撼力,不在于复杂,而在于高度;也不在于身份,而在于精妙。匠人术有专攻,肚子里的东西或许不及文人深厚,但艺术性并不低。”
沈歌沉默,忽而小声道,“那你有空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呗?”
余耀愣了下,嗯?这什么意思?忽如一夜春风来?
“行啊。谁让你是一个美女呢。”
“等忙完了拍卖会,我好好请请你啊!”沈歌又抬高了声音。
“好,随联。”
挂了电话,余耀心中忽然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对于沈歌这样少见的大美女,就算不喜欢,一般男人也是不会拒绝的。
余耀一直有点儿搞不清,自己是喜欢她呢?还是喜欢她呢?
第一个她,是她的人;第二个她,是她的美貌。
还没琢磨太多,濮杰风风火火来了,“出了啊!”
“什么出了?”
“宣德骰子碗啊!”
“谁?”
“胡占山,听说过吧?”
“不仅听说过,还见过呢!”
胡占山他确实见过。就在那次窜货场,胡占山也参加了,还出手了一件乾隆官窑青花鹿头尊,沈重远也对他介绍过,胡占山是江州有名的瓷器藏家,重点是清三代官窑。
“你怎么找上他的?出了多少?”余耀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