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李琮道:“琮儿,听说你很有长进,这让朕感到十分欣慰。”
李琮慌忙道:“父皇,儿臣从前是误交匪人,一时糊涂,儿臣这两年才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决不让父皇失望。”
“你们广交朋友,朕是允许,但一定要交到有识之士,要多结交大唐的栋梁才俊,这样,你们才不会误入歧途,你是长子,这一点更要以身作则,明白吗?”
李琮听父皇的意思,似乎是允许自己广纳贤才,他心中大喜,连忙道:“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这时,高力士从侧门匆匆走了进来,在李隆基耳边低语几句,李隆基一怔,问道:“死伤多少人?”
“老奴也不清楚。”
“立刻宣李林甫和京兆尹萧炅进宫,向朕禀报此事。”
“老奴遵旨!”
高力士匆匆去了,此时李隆基也无心继续宴会了,除夕之夜突发大火,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吉兆,这件事他要立刻弄清楚。
他回头对杨贵妃道:“玉环,朕有事情要处理,你是继续还是回宫休息。”
“臣妾不胜酒力,想回宫休息了。”
“好!你和朕一起走。”
李隆基又交代了太子几句,这才命摆驾回寝宫,他先送杨贵妃回了后宫,自己则向大同殿匆匆而去。
东市的大火烧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扑灭了,原因也已查明,是有人私放孔明灯引发了大火,虽然肇事者已无法找到,但及时扑灭这场大火的有功之臣却不能不提。
连夜,京兆尹萧炅便详详细细写了一份奏折,把东市大火的原因和扑救过程一一罗列,尤其将杨钊的英勇事迹大肆着墨,他刚写完,宫中便来宦官催他进宫了
萧炅匆匆赶到了兴庆宫,这时,李林甫的马车也到了,萧炅连忙高声喊道:“相国留步!”
李林甫回头见是萧炅,便笑道:“萧使君,圣上也召你进宫吗?”
“正是!”
萧炅连忙取出折子,交给李林甫道:“这是今晚东市大火的详情,请相国过目。”
李林甫接过奏折,翻了翻,还给萧炅道:“今晚我们只是口头回答皇上询问,真正的原因我已知晓,不是你写的这么简单,而且你的奏折须经逐级审批后才能递交皇上,今晚你不要拿出来。”
“属下遵命!”
萧炅将折子收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同殿,在门口稍等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道:“相国,陛下宣你们进去。”
两人进了御书房,只见李隆基背着手站在窗前,眺望着东市方向,火光已经没有了,只隐隐有黑烟袅袅升起。
“臣李林甫参见陛下!”
“臣萧炅参见陛下!”
李隆基慢慢转过身,问道:“东市的火已经熄灭了吗?”
“回禀陛下,火已经被扑灭了!”李林甫道。
“哦!那损失如何?伤亡多少人?”
李林甫给萧炅使了个眼『色』,萧炅立刻上前道:“陛下,大火是因为有人放孔明灯引发,烧着了市署,但万年县杨县令及时率衙役赶到,在他们奋勇扑救下,市署只烧了一角,十三间屋舍过火,店铺一家也没有烧着,无人员伤亡,只是一些账簿被烧毁了。”
“杨钊?”
李隆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时,李林甫上前奏道:“陛下,除夕之夜,官民休息,但杨县令却依然上街巡视,兢兢业业,令人敬佩,属下以为东市失火其实是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了杨县令的尽职尽责,正是他及时赶到,指挥得当,衙役和士兵们全力扑救,才使一场可能焚毁东市的大火被消弭在萌芽中,而且无一人伤亡,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也由此看出杨县令救火救人的急切,臣建议嘉奖万年县,重赏杨县令。”
李隆基点了点头,“朕知道了,过了新年,你们上一本正式折子,朕会批示。”
“臣遵旨!”
李隆基瞥了一眼李林甫,见他有话要说,便笑道:“相国请说!”
“陛下,东市失火不能光有表彰,也须有惩罚,臣已查明,孔明灯是一群孩童所放,现已无法查到肇事人,但当时巡查营就在旁边,却不加以制止,而且巡查营在东市也发现起火,却不主动扑救,导致火势蔓延,其负有失职之罪,臣建议立即罢免巡查使李庆安之职!”
这时旁边的高力士大吃一惊,怎么最后是由李庆安来顶罪?难道是李庆安哪里得罪李林甫了吗?
他心中狐疑不定,李隆基也愣住了,半天才道:“就算巡察营偶有失职,但也和李庆安无关才对,毕竟这支军队是朕的万骑,他也接手不久,这样让他承担责任,是否不太公平?”
“陛下,巡查营有失职之过,当然不能罪归士卒,李庆安是巡查使,不管他是否知情,但既任其职,则担其责,他若不担责任,又怎么褒奖杨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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