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杨玄眼巴巴的等着。
黄老二憋了许久,最后起身,“我去拉屎。”
杨玄期待的道:“蹲着想更快。”
黄老二一溜烟就跑了。
杨玄呆呆坐在那里看着苍穹星河,想到了那个家。
杨定会如何?多半是恼火。王氏呢?定然会不停的咒骂他,什么短命儿,什么贱狗奴……
他们的三个儿子,大的两个要准备成家了,未来也只能以耕种为生;小的一个顽劣,被宠坏了,以后大抵会是个麻烦。
不过有那头虎在,县令会答应杨家的一些请求,想来他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我不是该恨他们吗,为何感到欣慰?
杨玄突然茫然。
杨定夫妇抚养他是因为钱财。每月五百钱,在小河村几乎就是富豪般的存在。那些年他们因此积攒了许多钱财,足够花用多年。
在杨略消失后的第三个月,杨定夫妇终于变脸了。从此他便成了地里的苦菜花,药铺里的黄连水……
恨吗?
杨玄想到那五年的煎熬,点头,然后又微微摇头。
他不是滥好人,但终究无法忘却那些年的抚养,哪怕是看在钱财的份上。但杨定夫妇在那些岁月里给了他一个家。
“家。”杨玄双手捂脸搓了搓,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带着那种阳光的笑。
“少年人莫要装深沉!”少年故作洒脱的模样让刚回来的黄老二失笑,从后面踹了他一脚,“赶紧准备睡了。”
躺在帐篷里,周围黑麻麻的,看不见星光,杨玄依旧有些不自在。他更喜欢星河为被,大地为床,在鸟兽的声音伴随中入睡。
黄老二躺下了,低声道:“以后和别人睡一处,记得要警惕些。也就是我,换个贼人,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是。”杨玄应了,把自己的布置往边上挪了些。
一根线就拉在他的身侧,一头连着他的手指。他是侧卧,右手握着短刀,一旦被惊动,短刀会毫不犹豫的挥动。
杨玄躺好,美滋滋的闭上眼睛。
在山林中他曾无数次露宿,那些以为寻到美食的兽类,无一例外都成了他的猎物。
不知过了多久,杨玄只觉得后脑勺发麻,脊背汗毛倒立。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
黄老二轻微的鼾声传来,很稳定。
杨玄侧耳倾听。
此起彼伏的鼾声从各个角度传来,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最长的鼾声断断续续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断绝呼吸。
除此之外,天地间安静的不像话。
杨玄收了线,轻轻拍打了一下黄老二。
“谁?”
黄老二猛地蹦起来,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刀。
黑暗里,那双眸中全是杀机。
杨玄压低嗓门,“是我。”
“何事?”黄老二警惕的退后一步,旋即失笑。杨玄都救过了小娘子,难道还会想着杀他不成?
杨玄靠在帐篷边上,感受着后脑勺的麻木,以及脊背的寒冷,“我觉着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黄老二侧耳倾听,纳闷的道:“没有异常,你莫非是做噩梦了?”
杨玄轻轻掀开帘布,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身后的黄老二打个寒颤。
“我不做噩梦。”
杨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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