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加笃定:燕王也想要尽快揪出秋萤的狐狸尾巴。
于是他应得格外干脆,“是,臣这就去办!”
不得不承认萧俊凡办事果真神速,燕逸南进膳后在回寝殿休息的路上,就远远地望见掌事总管在给秋萤讲授洒扫事宜。
“燕王寝斋,每日三扫。寅时四刻是为一扫,整床榻,掸纤埃,除地尘。”那总管顿了顿,“未时六刻是为二扫,整床榻,熏点香塔;亥时二刻是为三扫,备床榻,熏点香塔。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
“依本王看,这一扫就免了吧。”燕逸南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寝斋每天要打扫这么多遍。
“老身见过燕王。”那总管先是行了礼,随后又道:“每日三扫为城中旧例,这突然破了怕是不好。”
“本王近日劳累,需要晚起不便搅扰,将一扫暂免几日总不为过吧?”燕逸南知是旧例不好违,但又不忍秋萤每日早起,故而退求其次。
“既是暂免,倒也无妨。”掌事总管乃是城中老人,这燕王已是退了一步,他又何必执着旧理不放?
一切安排妥帖,燕逸南看着面前的秋萤,心中甚是满足。他不说话,就呆呆地看着,痴痴地笑着。
他那灼灼的目光,是秋萤有生以来是第一次见,灼得她心跳加快,灼得她面若夕霞。
燕逸南将她的样子览在眼中,知她羞涩便不再看她,“随我来。”
秋萤紧随其后来到斋前,抬眼看着匾额上漆着“木可斋”三个字。
“木可斋?怪哉!”秋萤喃语。
“木可是为莫可。”燕逸南笑而解其惑,“莫可早睡;莫可晚起;莫可未睡;莫可贪睡;莫可……”
秋萤侧耳等他后文。见他久久不言,一双杏眸追得更紧。
燕逸南正色道:“莫可过欲。”
秋萤亦正色道:“甚好!”
燕逸南连连暗叹,如此引她竟未上当,颇为自己汗颜。说得口渴,他便到案前倒茶。
秋萤忙上前止住他,“有我。”
就这两个字让燕逸南有种春花怒绽,次第搔过心尖儿的感觉。
秋萤倒出茶水却见杯中之茶无色无香,细细看来竟是白水!燕逸南渴得急,她也无暇换来,将杯盏奉给了他。
“燕王请用。”
他接过杯盏饮后,将其置于一旁,“秋萤,我说过无人之时你可唤我‘逸南’,你难道忘了?”
“可,尊卑有别。”
“我有意与千万人分尊卑,可唯独于你,我不愿。”他握住秋萤的手。
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纠结半晌,“燕……”
她立刻止住,重新言道:“逸南。”
燕逸南心中豁然,心情放松困意便来得快,秋萤侍他入眠。
燕逸南醒后去了文涛殿,秋萤熏点过香塔就坐在阶前望着庭中那棵大榕树出神。
此榕,树伞如盖,投荫成蓬,垂枝千百,拔立亭亭。孤榕成林,尤似木中仙姥。若有清风过境,必有百树微摇。
晚间三扫已过了好久,燕逸南才入斋来。见他一脸倦色,秋萤奉来茶盏。
“暖了胃再歇。”
燕逸南接过杯盏一口饮尽,鼓大了双眼看着秋萤。他吞了茶汤,脸上溢出幸福之色。
秋萤下了帘帐,便回偏居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