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貌似庞然不可撼动的大家族,在人看不见的阴暗处不知有多少或仇恨或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都是可能推倒一个大家伙的潜在不安因素。但是,没有到达那一个时刻点的时候,谁也不会贸然出手,只是一如往昔地沉默着,沉默到最后的结果,要么被那个庞然大物碾压过去,要么在关键的时刻爆发,抽掉那硕大敌人的某个不起眼却致命的支撑点。
关来家也一定是这样。
他们虽然在这永璥城,甚至素朱国内极有势力,可以说横霸一方,但是他们手上的血便积攒地越多,仇人便会越多。那些仇人可能是如吴大妈那样被杀光全族,只剩下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可能是面临如鱼家湾一般终年避祸他方的异族,甚至可能是这永璥城的每一个被压迫的居民。他们的仇人随处都在,只是在表面畏惧的目光下,没有人知道哪里会射出要命的那一支冷箭。
今晚,我似乎看见了那支冷箭的方向。
声音极远,按照正常人是根本不可能听见的。但是我却不是正常人。我心底潜伏的那只也不是。
我本来就坐在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百米之内如果有人一定会被驺吾察觉。所以,我极为放心地知道听见这句话的除开那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如果还有第三人,就只会是我。
脚上早已经不是那双千疮百孔、撕烂如麻的破鞋,厚底的锦缎的绣花鞋能衬得上这身衣服,但是跑起来却有些硌脚。脚尖一甩。两只鞋到了手上。体内微微有力量流动,身体便如箭矢一般,化为青烟,破风而去。
我知道说话的人有些距离。如果他们就此分手,我可能便找不到目标了。所以,心头一喝。驺吾已经消失在眼前了。只要不超过一定范围,它可以自由来去。
果然,眨眼之间,驺吾已经和我建立了联系,“在这里!”
顺着声音,我疾驰近一分钟,以每秒半百米的速度而言。我几乎怀疑这已经出了桃花坞的范围。
但是当我与驺吾汇合时才发现大错特错,别说桃花坞,就连风流坡也刚刚被我甩在身后。我多少有些咋舌。从正门进入风流坡时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那那前门一样的围墙,我几乎错认。这风流坡的后院到底该有多大?
不过。眼前这些并不重要。
墙外也是密密匝匝的小楼,不过和前头胭脂泉两边不同,这里似乎只是一些小小的杂货铺,还有便是极多的住家。桃花坞里虽然是风流客如织之处,但相应的服务人员自然不少,更何况这里的皮肉生意好了,那些老鸨龟公自然也会带着自家那些眷属来此开办其他产业,占地为活。
我们来时各大坊便已经开始落锁,到了这个点上。绝大部分人已经安然入睡。各家各户的窗棂上也是极少有烛光闪烁。除开街头几家杂货铺还点着一只蜡烛,其他窗口都是漆黑一片了。
我俯身在驺吾所在的地方,这是一幢两层小楼,与其他紧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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