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出事了。”一个拎着刚刚买了一颗椰菜的妇女悄悄地对着买包子的老板娘嘀咕。
“可不是。”老板娘回头看看周围没什么特别的人,压低声音说,“听说全城的那个都出动了,可是没捉到,昨天晚上,这个……”她比了比一个手掌,“被砍头了。”
“哼,杀得好,平时就被他们欺负够够的了,他们也有今天的下场。”
“没完呢,要是再抓不到,今天还得杀!”
买菜的妇女一听这话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嘘!你们不要命了!”老板急急地从屋内奔出来,一把捂住他那惹事好碎口的婆娘的嘴,“就你能说,再叨叨,你把老子的命都叨叨没了。”
他那老婆一把甩开他的手,怒目横眉道:“怕什么怕,这个地界你当他们会来吗?”
老板一瞪眼,“不能来?不能来,那是什么!”他偷偷地一指半空,只见几只乌鸦正掠过天空,将这一片破烂如滚动龙一般,散发着腐烂臭气的地方纳入眼中。
俩个婆娘一看见这几只乌鸦,顿时都抿紧了嘴,再也不敢犟嘴,匆匆离开。
吴大妈正抱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一袋子菜叶,踩着泥泞的小路,和这三个人擦肩而过。听到他们说的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杀人便杀了,不管是贱民,还是那些贵族,落下的刀下也不过是溅起一碗血来。
她看过太多杀人的场景,甚至看过自己一家五十余口被一一处决的景象。那些或凄惨或狷狂的临刑表现。其实都是一样的。
她也曾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现在穿着裂口的破鞋的脚,也曾经穿过第一层梵骆皮的鞋子,也骑过那些振翅就能飞去天外的异兽。听过浑身散发着奇香的英俊男子说过的情话。
但是。那又怎样?
现在,她只是这一片连流浪狗不愿来的破地龙的住客,听着最污秽的吵闹言语,看着鸡鸣狗盗的龌龊事,说着污秽放荡的言语。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穷得嗒嗒滴的穷鬼。比狗都贱的贱民。为了一点如针鼻的利益都可能吵翻天,甚至出人命的地方。
永璥城早就忘记他们了,但是又古怪地容忍着他们。
如果可以,吴大妈甚至觉得三十多年前如果把她也同那些家人一样杀头。说不定更好一些。至少,她不会像今天这样,和一个市井泼妇没有二致的生活强上一万倍。
但是人都是胆怯的,那一夜她逃得一命。便再没勇气一头撞死。颠沛流离中,便是这一活三十年的苦难日子。
推开用茅草搭成的大门,其实有没有这门没有什么两样,家里没什么可偷的,除非那个贼是个比她还穷,连个吃饭的碗都没有的穷贼。
低矮的屋子里光线很昏暗,她没有点蜡烛。最后的一段蜡烛已经在昨晚燃烧殆尽,至少在她有钱再买新的蜡烛前,她得忍受这样黑暗的生活了。
几块土砖搭乘的灶台早就黑黢黢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一口缺口极大的铁锅冰冷地放在灶台上。根本没有油的锅里,瘪瘪的几根菜叶贴在锅沿边,显示着这口锅是正在使用的,而不是别人扔掉不要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