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那些照片的人,就不只是你的家人了。”
初夏拿出手机,打算再一次拨通那个自己不愿拨通的电话,可是连续拨了好几次,却没有如愿听到手机对面那个儒雅而又疏离的声音。
初夏再一次见到初秋,是在二人父亲的葬礼上。初夏望着父亲慈祥安逸的面容,想着再也见不到他了,可眼泪,却再也流不出来了。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时,初秋走了过来。她无悲无喜的声音说,
“陈初夏,我恨你。”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初夏在父亲的棺材前坐了下来,就像是以前那样,和父亲说着自己的故事,说着自己的苦衷,可对面,却再也没有人回应了。
三天后,初夏安顿好了父亲,她将父亲的骨灰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里,穿在绳子上,带在脖子上。
她记得父亲说,想要去好多好多城市,看不同的风光。那时的她总是笑着对父亲说总有一天她会带他到好多好多城市,看好多好多不同的景色,这样,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的话,是不是也为他实现了愿望。可初夏转而又自嘲地一笑,明白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初夏离开这座城市的那一天,平日里带着些许阴霾的天空却出奇的好,难得的晴空万里。初夏想,原来不是所有的悲伤都会有大雨做背景,原来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会变成公主,原来,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圆满。
她怀着最后一点微薄的一样,给方静衍拨通了电话,不为自己的委屈,不为自己的前路,不为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想要告诉他一声,她陈初夏从来没想过纠缠他。
从前没想过,从今往后,更不会。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依然是无尽的“嘟嘟”声。初夏突然挂掉电话,大笑起来,待到身边一波一波看热闹的人走后,初夏的眼中,再也没有悲伤,没有不平,没有委屈。
有的,只是看向坦荡前路的一双清澈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