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陈甩了硬邦邦的靴子,直接吩咐:“多放两个炭盆进来,我要沐浴,还有,纸笔去内务司拿点儿,把管事的叫来。”
楚练一一应下,按顺序安排了,进来伺候她沐浴。
中途有人送东西过来,楚练出去接了,进来就汇报:“小姐,宫里新设了一个妆奁司,刚送来一盒润肤霜,您要不要用?”
“润肤霜?我先看看。”苏陈对这名字可不陌生,但对这东西……
和平常的胭脂小盒没什么区别,味道上多了点儿蜜香,她对这些不感冒:“闻着是没什么问题,我用不上,你用了吧。”
楚练又接了回去,很贴心的说:“要不,我把那管事叫来?”
“嗯,你去叫吧,我这就出水。”
苏陈说这,从浴桶里站起来,抬手就拿了一旁屏风上的衣服——护肤这一类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那么多人喜欢用,费多少心思在里面,工序复杂的不行,根本不可能量产,但现在有人把这玩意儿这么打了主意,她得问清楚才行。
内务司的管事先到,带着妆奁司的人进来了,先给苏陈行礼。
苏陈依在软塌上,直接就半抱着被子,这在宫里算是“衣冠不整”,她清楚的看到这几个陌生的脸庞上划过各不相同的表情。
“我这近两月不在宫里,妆奁司什么时候立的?”苏陈捧着茶杯,也学不来周月清那一套,只管这么直接问。
内务司正想要回话,妆奁司的人有个嘴快的:“回娘娘话,妆奁司成立四十天了。”
这话听着是没毛病,苏陈又问:“今天送来的润肤霜,怎么只有一盒?”
妆奁司的刚才都回话了,这次更是继续说:“娘娘,润肤霜是用在身体肌肤上的,不能用在脸上,所以才只送来了一盒,您最好是晚上用。”
苏陈放下茶杯,看了楚练一眼。
楚练立时呵斥:“放肆!晚上娘娘要安歇侍寝,如何能用?”
那宫女急忙说:“这个没有任何杂质,纯天然的,几乎可以食用,不影响的。”
这话听着耳熟啊,苏陈躲看了她几眼:“哦?是这样的?那擦手搽脸的,你有没有?”
“有,奴婢让人已经准备好了。”
到底是个管事的,说着话往殿外招手,几个宫女托着几个托盘鱼贯而入。
“娘娘,您请看。”那管事宫女直接站起来,依次介绍着:“这是护肤的,这是上妆的,这是特意为您做的便携式的,知道您常出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献宝似的,苏陈笑了一下:“你倒是会讨巧,阿练,赏。”
没有悬念了,这个也不是本土的,看她说话行事,应该是熟练了,知道如何说能不太突兀,又附和习惯都能听懂。
苏陈没有格外喜欢,只让人接了放去妆台,又问了一句:“你做这个胭脂水粉的,多久了?”
那管事宫女回道:“六七年了。”
苏陈点头,说内务司的管事:“小品子,这妆奁司不好听,改称尚妆局,阿练,笔墨,我给它提个匾额。”
内务司的公公名叫三品,也是苏陈之前提拔的,此时这么叫他,那宫女直接笑了,被三品推了一把:“娘娘亲自提匾,还不赶紧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