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呕……”
他扒着车壁一阵狂抠嘴巴,都顾不上说话了。
苏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人,我想和你好好说的,可你不停,我没办法,这药是医圣给我的,医圣薛如曼的名头你听过没有?他的药,只能他解,而他现在就在京城,反正这是你自己的命,你自己不珍惜不想要,那谁也没办法。”
“你……你狠!”使节指挥干呕了一阵,什么都没吐出来,反倒是自己抠的喉咙生疼。
这一下,他想不想都得赶紧赶路,这才勉强提了整体使节团的速度。
消息传到郑书荣那儿,听闻整体不过百十人,他还迟疑了一下:“这公主是不受重视吗?那也不能这么少的人出使吧?”
羽林卫蜂鸽卫的人回话:“据说是使节团百十人,为表诚意,没有用军队护送。”
没用军队护送,单独过来的?那这团的人可真不算少,郑书荣摊开地图:“他们走到哪儿了?”
此时郑书荣带着人已经到涌关地界了,这里是前朝的边境,现在是个军塞要道。
羽林卫青羽卫的回话:“看他们的速度,两天后就能和咱们遇上了。”
郑书荣说:“不用两天,我们加紧迎上去,他们的使节团,正好能给我们提供消息。”
他这次出来带的人,都是羽林卫,种类不同,但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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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走了一个月了,苏陈喂给使节指挥的药都半个月了,她神烦,听到车外的婢女在说话,她直接掀开窗帘:“你们说什么敢让我听吗?欺负我听不懂辽话?”
其实她能听懂,只不过装作听不懂,以便减轻别人的提防,所以她身边的侍女都是会说汉话的——这是原本给他们真正的公主配备的,不过苏陈既然说了那么有利的条件,耶律老儿没有不答应的。
婢女急忙地头,回话说:“公主恕罪!”
除了让恕罪别的一概不说,苏陈也不会真罚她们,甩下窗帘就当没发生过——这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她才刚甩了窗帘之后,车队就停了,她这公主的金漆马车是在中间的,前面停了,她也看不到,她想往车外走,婢女一堆都上来拦她,个个力气大的出奇。
实在挣不开,反倒是挣了一身汗,苏陈放弃了:“行了我不看了!”
赌气转身,却听到前面有汉人说话:“恭迎公主——”
乍听乡音你知道那种激动的心情吗?她这一个多月过的颠沛流离、心酸不已……现在听到纯正的汉话,她急忙转身,摆出端庄的样子,却看到陌生的人。
“公主殿下,大苍钦差大人,亲自来接您入京。”那人是先行使,说了这话,才引人过来。
苏陈看到了郑书荣。
她倒是认得出郑书荣,不过她此时戴着帽子、戴着头纱,他未必认得出来。
郑书荣依礼说:“公主殿下,我大苍礼仪之邦,有客来自当远迎,听闻公主如星辰大海般曼妙优美,不知可有画像,能呈给我朝太子一览芳容?”
苏陈没说话,看了看一旁的婢女,婢女机灵,立刻用辽话说了一遍。
这不过就是做样子的,都知道“耶律苏苏”听的懂汉话。
苏陈装模作样的听了,直接一掀面纱,让郑书荣看,她倒是也没指望郑书荣认出来,重新覆上面纱时“僵硬”的说了一句:“深宫红颜深宫凋。”
这句话郑书荣在太子那儿见过,是周安瀚的密函,是苏陈唯一的消息。若说他刚才看到苏陈的脸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却是明白了,虽然不太懂这变故,但这人肯定是真的没错了。
他心里十分庆幸,自己这次出来,真是要立大功了——不枉他以前得罪过苏陈,这次一并都能抵消了。
因着辽朝使节团没人护送,郑书荣直接给周安瀚密信,让他派兵,至少,不能落了“耶律苏苏”的面子。周安瀚都已经围困越都了,接到来信,立刻把这么大的功劳留给汪雨,他亲自带兵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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