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示意屋内的保姆把施桐带到里屋去,一边去敲靠门旁的房间。
里面应声出来六个巨型大汉。
这几个人是蓝烈找来的,为防止许晋查到这里,施桐见到生人就闹情绪,因此每次施桐出来他们就躲到房间去,有什么情况他们再出现。
外面静了一小会儿,门锁开始发出声音。
鲁奇和六个人严阵以待。分两列埋伏在门后,只等对方冲进来就先下手为强。
门开了,大家冲了上去。
来人身手敏捷,没两下就把两个大汉打趴下。
鲁奇一看这来得了,刚冲了几步突然大叫一声:“自己人,住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靳珩。
“误会,对不住了,各位,你们先回原屋。”鲁奇抱拳。
那几个大汉受人之托,也不废话,没一会就回到房间,关上门。
“靳先生,你怎么来了?”鲁奇性格耿直,对靳珩和奥纳西斯家族之间的恩怨始终没法忘记,语气也不怎么好。
“她人呢?”靳珩毫不理会他的态度,身上散发着寒气。
“三小姐吗?不知道。”鲁奇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来者不善,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靳珩眯起的鹰眸巡视了一圈,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砰!”
门被关上,躲在厨房内的两个保姆吓得一哆嗦。
鲁奇脸上没什么表情,往房间走去,查看施桐的情况。
……
时初晞在出租车上。接到靳珩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挂断。
电话又打过来。
她没理,手机扔进包里,任它响个不停。
响了几分钟,手机安静下来。
她和卫瑾禹约的老地方就在前面,眼看快到了,手机再次响起。
她以为是卫瑾禹,拿起一看,又是靳珩。
反正她也没做什么坏事,索性接起来。
“媛媛,你要去哪儿?”男人不急不缓。却隐隐有种紧绷感。
“我去哪儿,与你有关?”
“怎么,连实话都不想跟我说,看来你要见的人很特别。”
她抿了下唇,懒得和他兜圈子,懒洋洋应道:“嗯,见一个哥们。”
男人沉沉缓缓的笑:“能从你嘴里说出哥们二字的,也就是卫瑾禹了,他刚被放出来,你们这么快就勾搭上了。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到卫家人耳朵里,他又得被关在部队一年?”
他怎么会知道卫瑾禹解禁了?
原来他一直在关注着。
她瞬间有种被人算计和盯梢的恼火:“靳先生如果要做个通风报信的人。我不拦着,请便!”
用力按掉手机扔进包内,出租车停下后,她跳了下去。
前面就是W中,他们曾经一起上学的地方,后面有个私人球馆,名字很好听,叫银湖山庄。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经常在这里聚会,吃喝玩乐,有一次他们和学校别的班的男生打球时起了冲突。事情虽然后来摆平了,卫瑾禹嫌麻烦,一口气把球馆买了下来,更方便他们以后在这里疯玩。
时家出事后,她来过这里,当时这里门已经关了。
想不到一年后他们再重逢,又是在银湖山庄。
时初晞怀着无限感慨,推开门。
楼上传来音响的歌声。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无论是前台或是服务生,或是球馆的装修还是和从前一样。
仿佛那一年多的时间不过是南柯一梦。
什么都没有变。
她一边往上走一边侧头看着楼梯墙壁上的镜子,一丝苦笑从唇边溢出,怎么可能没变。
“方小姐,卫少在中间的包间。”服务生还是当年的服务生,说话语气和当年一样,只是眼神不一样了,多了一些小心翼翼和打量。
走廊僻静,依稀能听到歌声,等服务生推开门,一下子像打开了万花筒,里面杂七杂八的声音和熟悉的画面全部跳了出来。
音响中放着流行歌曲,香烟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还有不小的笑闹声,说是包间,其实是一个几百平的巨大保龄球场地。
有歪在沙发里抽烟的,有喝酒聊天的,保龄球场地上也已经玩开了。
时初晞眼睛都没舍得眨,就这样转头看着,在场的人大多是那天在长安会所包厢聚会的人,少部分有几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个个剪着板寸头,目不斜视,坐姿其正,看上去像是从部.队出来的。
很有可能卫瑾禹并没有获得全部的自由。起码这些着便装的军.人更像是来监视的。
时初晞抬脚刚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炎鸿大步走过来:“晞公主,你来了,卫少在那儿和他们打球,你要不要也来一局?”
“走,带路。”
时初晞迫不及待想见到卫瑾禹,其实不需要炎鸿给她带路,她几乎一眼看到最里面一道场地上的熟悉身影。
从背影来看,卫瑾禹身材壮硕了许多,穿着一件简单的毛衣,正侧头和人勾肩说笑。
“卫少。晞公主来了。”炎鸿笑着说道。
说笑的卫瑾禹停了下来,旋即转过头,是平常奚落的口吻:“晞大公主,你又迟到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就连上挑的眼角都是那么熟悉。
时初晞吸了吸鼻子,用从前的口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迟到怎么滴,本公主就爱迟到。”
周围人都笑了。
“这么久,卫少和晞公主还是没变呐。”
“就是,卫少回来了,晞公主也在,有他们主持大局,我这颗心呐总算落了地。”
“以后又可以一起吃喝玩乐啰……”
听得出来大家说笑中不再像从前那般纯粹,而是带着小心翼翼,毕竟他们现在过的远不如从前,要不拍这两人马屁,他们可能连这门都进不了。
这就是现实的社会,你强,大家都攀附你,你弱,没人搭理你,连狗都不如。
他们当狗的日子当够了,还指望着这两人帮着把家里的事一起平反了,重新过回从前的少爷日子。
卫瑾禹一双细长的单凤眼,眼尾处自然上挑,扫视了众人一圈,朝她眯眼一笑,挑衅道:“来一场,输的人要跳舞。”
他黑了许多,剪了一个标准的板寸头,从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摇身一变身上添了一些被磨历出来的个人魅力,引得旁边的好几个女孩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