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衬衣外面的羊绒衫也脱掉了,此时正在解钮扣。
正午的阳光从男人的后方照过来,将他的上半身照得肌理分明,肌肉张驰。
“你干什么?”她往床里面挪了挪。
“睡觉,不然还能干什么?”他笑容中有几分玩味,几分邪气,手中将衬衣一扔,裸着上半身,长腿一跨,直接从她身上越过去,躺到旁边的床铺上。
“你睡隔壁,睡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她把被子全数卷到自己身上,不想让他沾上分毫,摆着脸色赶人,“出去!”
男人一手垫在脑后,悠闲的望着天花板,“隔壁卧室的床没铺,秦婶昨天可能见我不在,把整个床上的被褥全部拆掉洗了,今天我只能睡这里。”
“那就让秦婶或是彼得去买一套床上用品过来。”
“买回来还得铺,麻烦,你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床么?”
她轻晒:“照你这意思,要是隔壁老王用你这借口,我也要把床让给他一半?”
他瞬间支起身躯,俯在她上方,手指抬高她的下颌,笑容意味不明:“你隔壁住着一个中年女人,丈夫死了多年,独自一人把孩子抚养长大。哪来的隔壁老王?她的情人?”
她几乎想笑出声来,真想不到啊,他是什么时候把她隔壁人家的资料都摸得这么清楚,果然是靳珩的作风,不动声色间就把周围的一切都掌握在手心。
她视线别开,轻慢的笑着:“我严重怀疑你昨晚不是在加班,而是研究了一整晚的心理学,用来抗拒今天华医生的检查。”
男人支在床铺上的手臂肌肉收紧,随即勾唇一笑,抽身离开:“你说对了,媛媛。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非你莫属。”
她听到这声音顿住,随即无声的笑了,他这么说显然就不是啰。
一个心理检查而已,他用得着做一整的功课?
她又不是对他一无所知,他实在没必要欲盖弥彰。
或许,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华莹的检查没问题,他也没问题,性格这种东西说改也能改,以他这种人的毅志力,绝对有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心口掠过一阵钝痛,只可惜,她爱上了一个世上再也不存在的人,她偷偷的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他只是在身体里压制了薄允慎的性格,等有一天因为有些事情,他还会变回去。
照这么一看,是她妄想了。
他根本不想做以前的薄允慎,他更享受的是现在当靳珩所拥有的一切。
腹黑、阴险、狡诈。
这样的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过去的那个薄允慎过于温和,处事远不及他狠厉,所以他果断抛弃了那个性格。
没有什么同时存在之分,只是一个人心变了而已。
没那么复杂。
她突然释然一笑,也罢,她不该纠结在这种事情上。
“媛媛,不管我有没有和你离婚,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今天我就睡这儿,嗯?”
随着他低醇沉哑的声音,高大的身体将她整个禁锢在自己怀里,连同她的小手一起。顶点
她人本就裹在被子里像个蚕蛹,当然她也没想挣扎,不声不响的看着他,甚至眼神带笑。
这笑比针扎还让人觉得刺眼。
他不想看她这样笑,低头想吻她,她不闪不避,“既然我以前欠了你一次,那这次就当还你好了,你不就想和我睡吗,那就脱了衣服上啊。”
她指的欠了他一次,自然指的是多年前她对他恶作剧,导致他最后病毒感染的那一次。
男人的眼神加深,深到泛起幽暗的光,重重的吻上她。撬开她不设防的牙关,凶悍的蹂躏她柔软的唇舌,仿佛要生生把它们吞进腹中。
停在她腰上的大手,掐揉着细软的腰肢,从短裙松紧的腰围处伸了进去。
他技巧娴熟,她不可能没反应,身体敏感的一颤。
再怎么说他们当了那么久的夫妻,他熟知她的敏感点在什么地方。
可这又怎么样呢?
这世上那么多发生一夜情的男女,天一亮各自拍拍屁股走人,无非是因为短暂的欢愉无法真正填补内心的空洞。
露水之情,何必太在意。
她闭上眼睛。脸对着天花板,就当自己睡了一觉,做场春.梦而已。
下颚猛然一痛,男人冷冽的嗓音往她耳朵里钻,夹着滚滚怒气:“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缓慢的睁开,唇边漾着懒洋洋的笑:“靳先生,我都说了补偿你,为什么非得要我睁眼看着你?你真当自己是嫖客,随便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
“方、媛!”
他极少喊她的全名,每次这样叫她的时候代表着他心情极度不悦,濒临发怒的前兆。
“你不要补偿就算了。”她冷淡的看他。语气却显得有几分不耐烦,“过时不候,别等以后你后悔,我不会认账。”
“你想让我睡你好抵消当年你对我做的事,我偏偏不会如你所愿。”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好半天没动,也没从她身上下去。
“那你能起开吗?你很重,我腰快断了。”
他翻身下去。
她不禁松了口气,当年的事她既然知道了,事也是她做的,她总得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眼下是他自己不要。那也就怪不得她,别到时候他秋后算账,她肯定不会承认。
她身体还裹在被子里,刚才被他压了之后半个身子都麻了,边发散思维的想,边在被子里扭了扭腰,活动一下筋骨。
被角突然扬起,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落进一堵炽热坚硬的胸膛里。
她下意识的就推钻进被窝里的男人,“你出去。”
给她回应的是男人吹在耳膜边的气息:“我很困,你再闹我就要回我的补偿。不过不是你所说的一次,我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睡你。”
她心中一紧,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
身边男人不再有动作,她等了一分钟左右,耳边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侧眸一看,他真的睡着了。
她没动,也没推开他。
窗户可能没关牢,风从窗缝外漏进来,吹起窗帘的一角。光影婆娑。
午后的阳光热而暖,她看着他深睡中的侧颜,眼神情不自禁的描绘着他脸上的线条,他连睡梦中眉头都是紧锁的,像是陷在某个恶梦里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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