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你想干什么?”她额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微仰起下巴,哑声问道。
“你说呢?”他噙着笑,低垂双眼看她。
“你这样做是想告诉我,你为我报仇了吗?”
他薄唇中依然带笑:“你可以这样认为。”
她头皮发麻,睁大了双眸,感觉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
身体在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酷无情,坏到骨子里的人?
他究竟是人?是魔?
为什么他能做到在人与魔中间来回自由切换,就像他能完美的扮演了薄允慎,却又很快无缝对接变成了靳珩。
时初晞突然觉得,她再和这个男人多待一秒,她就会疯掉,真的会被他逼疯。
她强压着心悸与颤栗,飞快的下床,从另一侧准备离开。
男人却像鬼魅一样长腿移动到了她面前:“去哪儿?”
“靳珩,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去哪儿用不着你管!”她冰冷的说道,抬步想离开,头脑眩晕的厉害,眼前的世界都在摇晃。
应该不是他给她下的药,她身体里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大脑难受,可能是昨晚的额头撞击不轻,造成的后果。
“你是说昨晚你陪了菲尔一夜,我的目的达到了,还是说你以为你和我签下了离婚协议,你现在是自由身了?”
“当然两者都有。”
男人手中把玩着冲锋枪,兴味的目光望向她。悠悠闲闲的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签下了离婚协议?”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震惊到逆行。
昨晚她把离婚协议签好字后就被他拿走了,也就是说,他撕毁了,打算不认账了?
“要不怎么说我靳珩挑人的眼光没错呢,媛媛,你和我是天生一对,我说什么,你一点就通,这就叫……默契。”
男人邪肆讥讽的话音刚落。她高举起手朝他的脸甩过去。
当然,她没有得逞。
纤细颤抖的手腕被男人扣住,她不放弃又举起另一只手,他同样制服的轻松自在,喉咙里溢出低笑,“媛媛,看来你昨晚的教训还没得够,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合作伙伴,改天……”
“畜生!”她两只手腕死命扭动挣扎想要挣脱。脑袋更痛了,快要看不清他的脸,内心的恐惧叠加到顶峰,歇斯底里的大叫:“靳珩,你杀了我吧!你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他好整以暇的控制着她,低下头,凑得她更近一些,低沉沙哑的轻笑,“杀了你,谁来陪我慢慢玩?杀了你,漫漫长夜,我找谁排解寂寞?只有留着你,我才觉得人生充满了乐趣。”
“你这个畜生!畜生!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被菲尔糟蹋了,你还想碰我吗?你不嫌恶心吗?”
他阴暗无力的眉眼处染着嘲弄与冷漠,“我为什么要嫌恶心?菲尔已经死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这个人。所以,媛媛,你不必放在心上,连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咚!”
一股大力突然往他额头上撞来,他猝不及防,吃痛到眼前短暂的黑暗,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女人的身影已经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去。
他几个大步刚要追上,女人的身体陡然间软软的倒了下去。
刚好倒在他下意识伸过去的手臂里,她双眼紧闭,睫毛上沾着泪水,刚刚怒急攻心之下用额头撞了他的,这会她额头上的伤口渗着大量的血液,将白色纱布染成了鲜红的血色,还有一些直接滑过她的眼睛,流淌到她的鼻子、脸颊、嘴唇,慢慢的遍布大半张脸。
而她,早就昏了过去。
他用外套从头到脚的裹着她从酒店后台出去,当然在出酒店前他在脸上蒙上了面罩,以防被人认出。
“去最近的医院,要快!”他咬着牙朝开车的保镖大声吩咐。
这处私人会所本就地势偏僻,路面又极宽,行人也少。
保镖将车差点开飞起来。
开了没几分钟,前面的保镖接到了一个电话,回身向靳珩汇报:“靳先生,菲尔的人得到了消息,有几十个人已经赶去会所了。”
又过了会儿,保镖接完电话,再汇报:“靳先生,菲尔的人已经通过路口的监控查到了我们的车,现在要怎么办?这里是菲尔的地盘,如果我们去附近的医院,他们很快会找到我们。”
靳珩面容阴晴不定,没出声。
“靳先生?”保镖不敢大声说话,低声道。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因为事情根本与他们无关。”
“你全程看到了?”
“嗯。”
“也就是说,靳珩杀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然后嫁祸给了蓝斯?”容汐汐恍然大悟,喃喃道:“菲尔这个人我虽然不喜欢,但是这些年靳珩和傅陵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暗中帮忙摆平的。这么大的事情,事先傅陵事先他们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靳珩说杀就给杀了。”
时初晞当然明白容汐汐话中的感慨。
什么离婚附加条件就是让她陪菲尔一夜,什么事后杀了菲尔给她报仇,统统都是假的。
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是想要杀了菲尔,她是来诱惑菲尔的陷阱,让菲尔奸污她之后防备松懈,再一举把菲尔杀了。
最可恶的是他事先就做了周密的部署,把杀人的事情推给蓝斯,让菲尔的人去找蓝斯算账,让他们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好阴险的招数,好卑鄙无耻的男人。
她真的很佩服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随便送出去。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人渣,是个畜生,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是。
他是个变态,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和这种人沾上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很不幸,她就是这样一个倒霉蛋。
时初晞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想了很久,低低的出声:“汐汐。”
“怎么了?”容汐汐正在削苹果,随口应了一声。
“你水果刀哪来的?”
容汐汐看了看手上的水果刀,又看了看不远处桌子上的果盘,“从那儿拿的。”
“给我。”
容汐汐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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