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微点了下头,态度不卑不亢:“夫人,昨晚三小姐房间被人放了窃听器,我怀疑是庄园内部人干的,今天一查监控,发现昨天上午只有赵妈偷偷进了三小姐的房间。”
“然后呢?”胡莺匪夷所思的,看看时初晞,又看看章泽,“赵妈是我嫁进奥纳西斯家族带进来的佣人,你们这么做是在怀疑是我指使的吗?”
时初晞朝章泽点头。章泽继续道:“夫人还要狡辩吗?”
“我没有狡辩,我要听听赵妈能说什么。”胡莺一脸郑重的把茶杯放到茶几上。
赵妈立马哀求起来:“夫人,请您救救我,那个什么窃听器不是我放的,我什么也没做。”
“赵妈,你昨天进媛媛房间做什么?”
赵妈解释,“昨天我进三小姐房间收拾被褥,因为平常负责收拾的李婶请假了,章总管又提前打了电话回来说要带三小姐回来。我一想李婶请假没人收拾,所以我就赶紧去收拾房间了。窃听器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做。”
胡莺抬头对章陌道:“听到了吗?”接着又看向时初晞:“媛媛,你也觉得这个什么窃听器是我做的吗?”
时初晞慢慢抿起唇,侧了侧身,茫然的悄悄问薄允慎,“怎么办?”
薄允慎静了片刻,闲散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朝章陌挥了下:“把人放了。”
怎么能放人呢,明明就是这个赵妈做的!
章陌急了,但看时初晞一副完全依赖薄允慎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朝鲁奇使了个眼角,一起把赵妈放开了。
赵妈一得到自由,连忙退下去。
剩下的时间。胡莺和时初晞聊了一些家事,大多是她父亲以及她的两个哥哥的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当然,不可避免的,胡莺又绕到了黑翼集团上,“你爸爸在世的时候,黑翼集团就向奥纳西斯家族发起过多次进攻,每次都被你爸爸给挡了回去。还有你大哥也是,到了你二哥手上,他们更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奥纳西斯家族的男人个个骁勇善战,在商场上无人能及,很不幸的是他们一个个都去世了。只剩下你,媛媛,你要小心!”
“谢谢阿姨的关心,我会小心的。”
“光小心不够,听说黑翼集团给奥纳西斯家族掌权人下了诅咒,谁继承了大笔遗产谁就会噩运连连。”
时初晞又是一阵想笑,她这个继母倒真会渲染死亡气氛,难不成是想告诉她下一个遇难的人会是她,好把她吓走,家产全部由她继母一个人继承吗?
“媛媛,你要相信我。”胡莺担心的眼神看着时初晞。然后抓住她的手,用惊恐和颤抖的语气说:“我这次生病我怀疑是被人下药了,以前我一年到头连感冒都没有,这次我病的蹊跷,连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所以你要小心,这次他们给你装监听器,下次说不定就会要了你的命。”
时初晞分析了一下,感觉这个胡莺看着挺正常的,细敲之下说话神神叨叨的,就是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被家族里连续几桩丧事给吓坏了。人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午饭后。
时初晞拉着薄允慎走出庄园散步。
正南边是海,一阵海边吹来,心旷神怡。
她感觉才来了一天就有点爱上了这里。
海风吹乱了一头秀发,薄允慎侧头伸手拨开,露出半张白净甜美的小脸,“喜欢上这里了?”
“嗯啊。”
她牵着他的手站在海边,闭上眼睛,把手从他手掌中抽出来,迎着大海张开手臂,大声叫了起来:“啊——”
感觉心底的烦恼似乎跟着喊了出来,她停下来,叹着气问身边的男人,“你说,监听器和车祸现场视频的事是与我的继母胡莺有关,还是真的与黑翼集团,与靳珩有关?”
薄允慎没有马上回答她,修长的双腿静静站着,眯眸望着远处的海面,语调淡然:“不知道。”
“喂,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啊。”她拿手指戳他健硕的胸口:“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大集团的总裁,你不是会看人心的吗?你难道看不出来胡莺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你当我是读心师么。”他大手捉住她的小手,牵着她沿着海滩继续散步,温和斯文的俊脸上藏着一丝深不可测,“只要是狐狸都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她眼前一亮,“你是说我们要等机会?”
“嗯。”
“胡莺母女今天带着律师进门,却一个字也没提二哥家产的事,你是说她们一定会有所行动?刚才你让章陌放了陈妈,用意是放长线钓大鱼,只要我们沉得住气,她们就越心急,也就越容易暴露。”
薄允慎低头看她,夸奖的笑:“学聪明了。”
“是你教的好嘛。”她抱着他的手臂。歪着脑袋笑:“我就说嘛,这次把你带来是带对了。要是这次我一个人来,说不定我会被人算计,到头来或许真跟我父亲和那两个哥哥一样,死的死,植物人的植物人。”
海风再次吹乱了她一头海藻般的秀发,男人微微眯起眸,眼底掠过片刻的暗沉,大手轻轻拨开她脸上乱舞的发丝,盯着她白皙干净的脸蛋。
时初晞蹙眉,揪住他衬衣。威胁道:“如果我真的有那么一天,不许你像我爸爸那样马上续弦,起码也得等我死了三年你才能续弦,不然我做鬼……唔……”
她的后脑勺被男人扣住,整个人都跌到男人怀里,鼻尖和唇齿间是属于他清冽的味道,夹杂着男人用力吮吸的力道,混在一起变成别样的刺激感。
等这个长长的深吻结束,她几乎昏沉的靠在他怀里。
好半天,她才抬头问他:“我跟你说的好好的,你吻我干什么呀。”
他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瓣,冷哑的呵斥,“以后不许乱讲话!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字。”
“你这么害怕我死呀。”她甜蜜地笑个不停,双手搂上他脖子,踮起脚尖在狡黠的他下巴上轻咬了一下,“我才舍不得死,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外面那么多桃花和狂蜂浪蝶,我要是死了,她们还不高兴坏了,我才不会白白便宜别人呢。”
他用力在她翘挺圆润的臀上拍了一下,大掌随即狠掐了一把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那你就一辈子赖着我,赖着薄太太这个位子,嗯?”
“必须的。”她得意的弯唇,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