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官字上下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平民是没什么辩解的余地的。
衙役对自己的威严被尊重很满意,斜了他们一眼,干咳一声,拖长了声调:“这个......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给我说说,你们都跑到这儿是干什么来了?”
十多个人面面相觑,互相打量几眼。开始低声商量起来:
“张小哥儿。你见的世面多,平日里嘴头最是利索,你出去说说吧。”
“不不。我那点儿见识可上不得台面,哪儿敢出来在老爷们面前现眼啊。王大爷,你老人家在我们这条街上可是老资格了,德高望重啊,您老去代表大家见知府老爷,最合适了。”
“胡说什么呢!我老汉这次是来给大家捧个场的,真说起来可没损失多少,老爷问起来,我拿什么去说?我看还是赵大个子出去最合适,他小子损失了半个摊子,正好向老爷好好说道说道。”
人群就像一群没有蜂后统辖的蜜蜂,乱哄哄地“嗡嗡”着,谁也不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谁不知道啊,“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平民百姓“饿死不当贼,冤死不告状”,那衙门进去容易出来难啊!如果不是昨天有那仙女似的钦差大人,亲口让他们列出损失清单,报到知府衙门来,他们还真没有来讨要赔偿的勇气。
衙役看他们半天也没有人肯站出来,不由撇了撇嘴,轻蔑地扫了人群一眼:“我可是有差事在身的,没空陪你们在这里磨叽。没人出来的话,就都散了。无事在衙门前滋事,可是要吃板子的!”
这一来,前来告状的人们再也推脱不下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粗壮汉子一跺脚,越众而出,向那台阶上的衙役叉手行了一礼,赔笑道:“这位爷,小人姓钱,在同汉街摆个小吃摊养家活口。昨儿个刚摆出来一会儿,就遇到那天杀的骑马公子在大街上纵马,可怜小的来不及躲避,整个摊子都被那马踢翻,要不是小的连滚带爬钻到门板后面,别说那摊子,就连自个儿的小命儿只怕也要去了半条!可怜小人一大家子,全靠着这点儿生意养活呢。现在全毁掉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儿啊!这位爷,我们燕州城一向是有规矩的,哪儿有大白天纵马长街,毁掉人家的摊子的?请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有人开了头,后面顿时炸了窝,喊冤叫屈的声音此起披伏,且越来越大,有人激动得忘记了对衙门的天然畏惧,使劲往前挤着,想要把手中的状纸递过去;有人则大声叫着要击鼓鸣冤,请知府老爷升堂问案;更有人直接嚷出来,是钦差大人要他们列出损失的清单,报到衙门来的,难道钦差的话说了不算么?
衙役被吵得头痛,不由动了怒,手中的水火棍重重往地上一顿,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告状就得懂告状的规矩,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都在台下老老实实地等着,老爷升堂了,传你们,你们才能进来,记住了?”
“是,是,这位爷,小的们不懂规矩,您老不要和我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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