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之徒!”
怒吼声中,夹杂着淡金『色』电弧的金属『射』流划破空气从天而降,直击在不良们的背后地面上。以『射』流的溅落点为中心,被高温金属『射』流炸飞起来的水泥块和作为地基的碎石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四处『乱』飞。这小巷子里的路面毕竟比不得主干道,后者可以正面抵挡level5超电磁炮的轻型『射』弹直『射』而不至大破,前者就应声碎裂的干干净净,被打出一个直径大概一米到一米二的半球形大坑。
密集而沉闷的噗噗声响起,顿时哀鸿遍野。碎片溅『射』之下涌上来的不良们齐刷刷如被镰刀扫过的稻草般矮了下去。尽管比起子弹来还差得远,然而众多的碎片依然造成了大量的流血,有些被直接击中头部的不良更是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息。
看到这情形,被吓到的不仅仅是不良而已。因不良们身体的遮挡没有受到损害的白井黑子不敢置信的『摸』了一把喷溅在脸上的鲜血,确认了那温乎乎黏糊糊的触觉和刺鼻的腥味,方才相信御坂美琴这一次的确是主动出手造成了伤人的后果。
“姐姐大人,你,你……这是干了什么啊!”
惨叫声回『荡』在小巷里,一时间压倒了众不良忍痛的闷哼。
说起来也许很多人或许都有这样的印象,学园都市这个绝对化的阶级社会培养起来的高层次能力者,在面对低能力者和无能力者时,会由于自己的力量而表现出如对蝼蚁般的无所谓态度。当然是彻头彻尾的误解,就算level5们正处于心理问题最为严重的十四五岁的年纪,但从学园都市成立的第一天起,遵从亚雷斯塔“阳光化”方向的暗部和学院高层就极其注意对能力者尤其是上阶能力者的压制。因此尽管学园都市处处给人以绝对的阶级社会的印象,但那是相对于外界在和平和富足之中享受了大半个世纪的日本而言的,阶级化的程度实际上并不严重。
就其本身而论,无论是亚雷斯塔还是学院高层都很清楚,学园都市阶级化的目的是为了将有限的资源集中于上阶能力者身上,以对抗无处不在的里世界神秘侧的强大压力,保障学园都市的生存。而这种手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影响学园都市在表世界阳光化的进程,将自己及身边的一小群人与普通人组成的社会故意的切割开来,固然在一开始有利于团体内部的团结,但其下场是如何凄惨,只需要看看日本天草式的下场就一清二楚了。
在避免学园都市阶级社会的极端化,尤其是选民化上,出身于魔法师和炼金术师,对神秘侧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学院高层做出了各种各样艰辛的努力和不近人情的条条框框,例如切断学园都市能力者与外界普通人之间的一般联系,禁止能力者在都市内外不必要的使用能力,建立暗部、警备队和风纪委以迫使能力者遵守秩序等等。这么多年的努力相当成功,不仅培养起了足以和十字教“圣人”相对抗的超能力者,而且无论是在阳光与和平之中长大的御坂美琴,整天在鲜血与死亡中打滚的麦野沈利,还是喜好建立自己派阀将自己打扮成野心家的食蜂『操』析,其心理状态与同年龄的普通人并无太多不同:他们清楚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从而小心翼翼以免自己给别人造成什么损害;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普通人,从而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而胡作非为。
至于某些别有用心或者纯粹自发的“选民”还是“弥赛亚”的思想,更是稍一『露』头就会遭到最严厉的打压。到今天为止,这种宗教和类宗教团体,在学园都市连半天也生存不下去。
“我们是普通人,一直都是。”
――《亚雷斯塔如是说》
即便如此,在学园都市复数的超能力者之中,御坂美琴也算是出了名的“心慈手软”了。大概与她纯粹的和平与阳光中的成长经历有关,即便以好战著称,令学园都市的不良闻风丧胆的电击使,归到御坂美琴名下的伤亡数字也大概还比不上麦野沈利的一成。尽管习惯以斜上方四十五度机械维修法免费喝饮料这种事情御坂常做,但在面对活人时她却会下意识的手下留情,就拿一次『性』击倒二十二名不良的那一次来说,就没有一个不良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别人不清楚,白井黑子可是知道,她的姐姐大人在介入风纪委员工作,几乎就相当于177支部编外成员的这么长时间里根本没有造成过值得一提的伤亡,即便面对朝自己直冲过来的小型车御坂也没把超电磁炮这样致命的手段往嫌犯身上直接招呼过。这也是进入工作模式便认真死板到了极点的白井和将风纪委的工作看的神圣无比的固法美伟能允许她介入支部的前提之一。面对一片血淋淋的场景,若非刚刚那一声充满了元气的吼声,白井都怀疑这种招牌样的超电磁炮到底是不是姐姐大人用出来的了。
“黑子!固法前辈,你们没事吧!”
一个黑影从建筑上高速下来。尽管眼睛发花,但白井黑子仍然能从手脚吸附墙面头向下的特殊姿势中一眼认出那正是御坂美琴。最后几米的距离御坂用了一个前空翻就跳了下来。
面对遍地呻『吟』和一动不动的伤员,御坂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而且这场面还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刚刚在房顶上因小巷内外强烈的光照度差异而看不清具体细节,现在她几乎都吓得呆住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头好晕!呕!”
好不容易推开固法美伟,然而一站起来,婚后光子便感觉天旋地转,和白井一样扶着墙壁就呕吐起来。然而大小姐毕竟还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好歹用折扇遮住了脸,污物也都用面纸接了起来。好不容易等把早饭吐光勉强直起身,看到遍地的血腥和伤员身上被水泥碎片和石子开出来的恐怖伤口,在浓浓的血腥味的刺激下又是一阵干呕,最终连胃『液』都吐光了才算是完事。
“我……我只想吓吓他们的……”面对从未有过的情况,即便是level5,慌『乱』之下也不
过是个14岁的少女罢了。呐呐的说着在事实面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话,细小的电弧在发卡上时隐时现,白井黑子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御坂美琴委屈的样子,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几乎都快落下来了。
“这话待会儿见了警备队搜查官再说吧。”白井甩了甩脑袋,果然清醒了很多。通过白井身上的便携式摄像头大概了解了现场情况的初春已经通知了警备队和医院,此时,大型救护车特有的警笛声已经从外面的主干道处传来。而前后两侧的小巷出口,影影绰绰身穿深蓝『色』防护衣的警备队员也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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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想看看是谁,对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长的跟青蛙一样难看的医生摇头叹息。接到信息赶来的柳迫碧美却顾不上那令人一眼难忘的尊荣,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所说的话上面,不由被吓的不轻。实际上固法的伤势的确很重,肩部、腰部和头部各有一处钝器伤。其中头部的损伤不仅造成了脑震『荡』,根据mri的检测颅内还有轻微的水肿和出血。好在这一击并没有打的很正,钝器上也少了铁刺一类的花样,否则不要说固法能否醒来,就是当场丧命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隔着玻璃看着icu病房内固法呼吸器下苍白的脸,柳迫眼泪忍不住的簌簌而落,情不自禁违反医院规定大声喊叫。
“早就说了不要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啦!早先那个黑妻绵流也是,现在这个风纪委也是,你就是不听!”
“小姐,请不要……”
“对不住,失礼了。我出去冷静一下。”在年长的护士安慰和劝告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冷静下来的柳迫转身便离开了icu病房的观察室。而医生也随后从另一个门走出病房大楼,在和几个出来晒太阳的患者护士打了招呼之后,在喷水池前面默默的点燃了一支香烟。
“呦,这不是冥土医生么?”一个声音冷不丁传了过来。
“咳咳……你很清楚吧,我根本不姓冥土!”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被呛的连连咳嗽的青蛙连医生随手就把烟掐灭在随身的烟灰缸里,不过他也不打算和对方计较这种事情:“算了,反正随你喜欢,爱怎么叫怎么叫吧――那么,什么事?”
“她还要住在这里多久?”魁梧的不良教师也不打算绕圈子,直奔主题。
“一个月。”知道对方问的是谁,冥土追魂竖起了食指,还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便晃动着那根被香烟熏的发黄的手指:“不会再多了。”
还想说些什么的阿斯拜恩被一阵手机震动吸引了注意力,说了句“失礼了”便向一边走去。冥土追魂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着,靠在水池边休息着。
还不等他把这一根香烟抽完,就看见西斯武士急匆匆朝他走来。叹了口气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这样下去会让人很难做的。”
“我如果不这样现在就会有人让我很难做的。”阿斯拜恩摊摊手,无所谓的说。
“也是。要见那个叫固法美伟的风纪委员么?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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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陪护在重伤前辈身边的白井黑子,此时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清理完现场共九名伤势或轻或重的不良之后,以平民身份卷入风纪委工作的御坂美琴和婚后光子都被警备队员以涉嫌“在学园都市内不必要的使用能力”罪名暂时收押。被戴上电击束缚环时,精神上受到从未有过冲击的御坂一言不发,婚后则是很是抱怨了几句,不过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被带走了。而白井黑子,则作为在现场的唯一保持清醒的执法人员和重要目击证人,也必须跟随她们前去警备队驻地接受质询。
“我都说了啦!我只是准备走捷径去另外一家咖啡店的……我和两家的关系都很熟……为什么很熟?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常盘台的婚后光子吗?……对,就是那个婚后财团……不,和父亲大人没关系,是我投资的……好好,说正事,我一开门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就看见一个人飞出去了……”
连续的交叉盘问不仅让精神紧张的婚后光子爆发了间歇『性』的歇斯底里,也使得黄泉川瑞穗支队长精神上有些疲惫。幻想御手事件之后在整个都市范围内都大为好转的秩序使得需要经常与外界警察们常识外存在打交道甚至严重冲突的警备队员们骤然间变得轻松起来。这段时间即便在之前治安状况最差的几个学区,他们也不必担心徒步巡逻时突然遭遇能力者和枪械的袭击,也不必担心乘车巡逻时被安装在下水道井盖背面的ied炸飞。这种放松加上之前幻想御手事件时连续熬夜和面对幻想猛兽这种超乎想象的存在所积累的疲惫和恐惧,使得这段时间从黄泉川以下,本支队的警备队员们精神上都有些『迷』『迷』糊糊的,骤然遇到这么一件接近十人伤亡的大事件,固然使得他们精神一振,但懒散下来的身体却无法及时跟上亢奋的精神,二小时的盘问下来颇有些精力不济。
和白井黑子的情况有所类似,本应以这一次的功劳和伤势,怎么都应该晋升到更高更大的位置,最少也应该以额外津贴、加薪和休假来抚慰的有功之臣黄泉川瑞穗,应得的奖励至今也不见踪影。梳着马尾的强气御姐最近仍然带着她的部下们四处奔波执行日常巡逻和武装出动支援风纪委的日常任务,偶尔在已近尾声的临时讲习所客串讲师以及陪练对手的角『色』。
“嗯,没有什么疑点了。询问可以结束。”
站在观察室的单向透光观察窗前,身穿深蓝『色』轻型防护衣的缀装铁里一只手拿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拿着触『摸』屏笔,不断在询问记录上勾勾画画和翻看前后记录,最终对黄泉川的询问结果表示认可。和精神受到严重冲击,问一句答一句有时明显牛头不对马嘴的御坂美琴不同,大概是由于神经明显粗壮许多,或者自己在这十人左右的伤亡中根本不必负起任何责任,婚后光子的回答十分明晰而有条理。
归纳起来就是,周末在街上闲逛的她看到了御坂美琴――不知为何,她将后者称呼为海原美月,而基于御坂的特殊身份,无论是黄泉川瑞穗还是缀装铁里都没有在这一点上穷追下去――便邀请其去咖啡厅以表对她学期初带自己参观常盘台和学园之舍的谢意。中间她上了一趟厕所后者就不见了,又坐了一会儿感到无聊的婚后便准备通过小巷的后门去另一家店。在进入小巷时卷入了争斗。
婚后光子几乎可以不负任何责任。轻轻『揉』着太阳『穴』的黄泉川这样判断着。固然她造成了一个人腕部骨折的后果,不过就连现场唯二两个完好的不良也承认这只能算是他们的同伴倒霉,怪不到只是做了个推门动作的婚后光子头上。而使用能力停住大门反冲保护自己一事,则完全可以看做是能力的正当使用。
与她相比,御坂美琴的事情毫无疑问严重的多。利用自己能力从无线网络中直接窃听风纪委的通信暂且不论,滥用能力介入风纪委工作也不去说它,关键是被她超电磁炮余波激起的碎石和水泥块击中的伤者共八名之多。这其中有重伤者三名。最严重的一个被打穿肝脏,若不是当时呕吐到了昏天黑地的婚后光子勉强用薄膜状的高压空气团覆盖住肝脏创面血管,强行压住出血,怕是要因大出血而命丧当场。这位伤者至今仍在进行手术,未能脱离生命危险。
“那不可能。”关于御坂美琴看到固法美伟受创而一时激愤的推测遭到了白井黑子的断然否决。别的不说,巷子里那么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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