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16岁的聂愔放大了的照片,黑的脸,白的牙和不见一点阴霾的笑。
不过,他记得她的母亲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作孽啊!”尾随上来的聂母叹了声,和聂父走下一楼,鸡蛋煎饼散发的香气在空中萦绕了片刻,终于冰冻在这渐渐失去温度的僵硬了的饼子中。
“我把饼子放着去,免得他们待会儿起来要吃。”
聂母打破沉默,起身去了厨房,聂父一句话没讲,手中的水烟筒咕噜咕噜作响,飘起的烟雾笼罩着他越见年轻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枚纸鹤打破了这份宁静,它浮在聂父面前,米粒大小的鹤喙开合:
“连云子奉殿下之命来接小王子!”
听了这声音,聂母双手往围裙上一抹,细白的双手结为十字手印,她温吞的灵力被院门上的阵法吸收,只见院门大开,鸾凤驾驶的车上站了一人,赫然就是连云子。
“让你久等了!”聂母式的腼腆笑容并不能打破连云子的桀骜。
“快让萧衍出来,我还急着赶路。”
急,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能有多赶,然而聂母并不是个厉害的,只是糯糯的说:“小衍才睡下,,要不,你,早饭都煮好了,要不他师兄也吃了午饭再走?”
连云子几乎要翻个白眼来表达自己的无语了,眼前的这个人,“别说午饭,就是早饭也是吃不得的。快让他出来,王母的召见,怎么可以推迟。”他不明白为何王母要收萧衍为徒,更不明白为何要严禁和聂家人接触。
“您通融下,王母是神仙,怎么会不许小衍在她姥姥家——”
“放肆,王母的命令也是你们可以指责的么?”
“我呸——大清早的是谁在我家院子里面乱吠!”
“聂磬,莫欺人太甚!”和聂磬的冲突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聂磬做事儿没顾忌,他有顾忌,终于是落了下风。
“我欺的就是你!”随着这声喊,只见聂磬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配着他爱因斯坦似的乱发,神态桀骜而洒脱。
“聂磬,人在屋檐下,你为了小衍想也不能这么做,何况王母殿下是他的师傅,他应该回去!”聂父见势不妙,开口劝,总算拉住了聂磬的理智。
“哼!”一声冷哼,聂磬上楼去,巨大的关门声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你稍等片刻!”留下这么一句,聂母已上楼敲门,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小衍,起来了,得回去了。”
一样的节奏频率重复着,萧衍爬出被子,将床头的照片收入储物戒指。
“姥姥、姥爷,还有舅舅,我先走了!”
“嗯,去吧,得了空又来,不要耍脾气,好好学本领!”将不知道从哪里刨出来的一包零食塞在他怀里,直到连云子招摇的车没了影子,两人才收回视线。
太阳光照在小院中,最终,还是随着这渐渐闭合的阵法而逐步暗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