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少天从怀中掏了一些在山中摘的野果子,小男孩很高兴的接过,兴奋的直跳,“谢谢易哥哥。”
小喜张大眼睛,突然问道:“易哥哥,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呀?”
易少天讪然笑道:“这是盈儿姐姐,是易哥哥的新娘子,她美吗?”
“姐姐,你好漂亮呀。”
黄盈盈狠狠瞪了易少天一眼,接着笑道:“小喜,易哥哥是不是常来呀?”
小喜忽然神色一暗,泣声道:“是呀,易哥哥最关心喜儿了。”
黄盈盈冷挑了易少天一眼道:“哦,他呀,是不是来你们这添乱了?”
童言无忌,小喜忙道:“盈儿姐姐,去年爷爷被官府的坏人打伤,奶奶也被打死了,是易哥哥吓跑了坏人,易哥哥是好人。”
黄盈盈悄悄望了易少天一眼,露出些许赞扬之意。
旁桌的蓝衣少年忍不住道:“小弟弟,我朝盛世,怎么会有官府之人前来扰乱百姓?”
一名农夫闻言气愤填膺的站了起来,狠狠骂道:“盛世个屁呀,我呸,宦官当道鱼肉百姓,苛捐杂税民不聊生,盛世个屁呀。”他激动的身子打颤。
儒雅的中年,正张嘴吃面,闻言怒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田老方急忙道:“大家说话轻一点,万一被路过的狗官听见,这可不得了。”
农夫说道:“怕什么,田老方,你不是说你们家这位贵人,就连官府的人都不怕。”
顿时,蓝衣少年多看了易少天两眼。
面黄肌瘦的老农满面悲伤的叹道:“人祸天灾,苛捐杂税,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这些狗官,也只敢欺负黎民百姓,我这条腿就是被他们砍断的。”
易少天见蓝衣少年不悦,脸上写着怒意,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吧?”
蓝衣少年闷闷不乐的道:“正是,可我一路走来,都是太平盛世,怎么会像你们说的那样?”
年纪不大,说话却十分老成。
儒雅中年忙笑道:“少爷,你不要听信妖言,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可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易少天不禁道:“如果你们是从京城而来那就对了,京城乃天子脚下重城,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现在边境连年战乱,这几年又是洪水天灾,加上苛捐杂税,老百姓苦不堪言,官场一片乌烟障气,但凡清高自洁的官员不是辞官便是惨遭诬陷,哎,不知我朝何时才能重振朝纲?让天下太平,令百姓丰衣足食。”
儒雅中年难以置信的辩解道:“可我在京城听说洪水天灾,吾朝都有拔款救灾,虽然边疆战乱,但却没有遗失一城。”
缺腿的老农骂道:“我呸,一个铜钱也没见到,拔什么款,救什么灾?”
另一名中年农夫哀叹道:“孝武玄帝岂知百姓之苦,这小喜儿一家都是被官府所害,老方也只不过是收养了他,当年我们亲眼所见……”
易少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当着孩子面说出来。
他忍不住叹道:“现如今宦官奸臣当道,东卫府与西卫府暗中争权夺势,在民间各自扩大势力,抢占府州收受贿赂,地方官员均被东西两卫所控,善良忠臣蒙冤受屈,玄帝只怕治国有心无力。”
蓝衣少年闻言失色极为不悦,易少天会意的笑了笑。
儒雅中年气急败坏的喝道:“你……你们这些人休要胡说八道。”
缺腿的农夫讶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会是那些狗官的亲戚吧?”
儒雅中年正要发作。
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远远就听见铁骑声声,数十匹快马飞驰而来。
来的近了,原来是身披战甲手持大刀的官兵。
顿时田老方与众百姓惊慌失色。
儒雅中年先是一喜,然后见来人并不相识,转而大失所望。
一名手持大刀身披战甲的首领喝道:“给我统统围起来,一个都别想逃。”
另一名副官上前扫了一眼众人,凶相毕露,喝道:“说,你们有没有见到两名从京城方向来的男子,一个中年粗汉,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
众人惊慌失措,哪见过如此阵势,几名老农吓的战战兢兢。
副官从怀中取出画像,一一比对,当看见蓝衣少年与儒雅中年时,喜出望外的大喝道:“就是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