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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弄狭窄,弯曲似羊肠,两侧一户户人家,青萝爬架,丝瓜垂挂,与李鱼之前所见并无二致。赌坊门口,依旧站着两个吊眉汉子,抱着双臂,嘴里叼着草梗儿,倚着门框拉家常。
李鱼走到门口,微笑道:“我要赌钱!”
看门大汉往两旁一让,李鱼便微笑着走了进去。院子里的大黄狗汪汪地叫了起来,听在李鱼耳中,却似听到了喜鹊叽叽喳喳的声音。李鱼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仿佛赐福天官似的,走过院落,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两个看门大汉讶异地看着李鱼消失在房门后,其中一人道:“这……真是杀过一位军爷的李家大郎?怎么眉开眼笑的满脸喜庆,一点儿也不像杀过人的人呐!”
另一个大汉也是满肚子纳罕,寻思了一下才道:“想是他杀了人,却得到了天子大赦,捡回一条性命,所以如此开心?”
李鱼推开房门走进去,门后长方形的院子里赌客们依然吆五喝六,掷色子、打骨牌,赌得欢实,压根儿没有一个注意到李鱼的到来。李鱼笑了笑,摸了摸怀中十枚大钱,漫步走了过去。
李鱼先闲逛了一阵,直到院中花树投影投射到了他昨日记下的位置,便向他记住的院落右上角一张赌桌走去。那张赌桌子是掷色子赌大小的,昨日这个时间,那一桌开出的是小,而大小的赔率是1比5,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的十文钱将变成50文。
片刻之后,李鱼就揣着50钱,被旁边赌客发红的目光注视下走向第二桌。不过片刻功夫,李鱼就拿着150文钱走向第三处打骨牌的所在。
李鱼的记忆力变得出奇的好,牢牢记住了各桌在昨日同一时刻的输赢大小或者底牌的底细,现在他已经需要用到怀里的那只褡链了。褡链装着大半袋铜钱,他来到了护心毛的那一桌。
咧着怀、长满护心毛的魁梧大汉一只脚踏在板凳儿上,手里高举着摇盅大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买大还是买小,快点!快点!”,
“咚!”地一声,李鱼把一褡裢沉重的大钱都砸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