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只金钗,这让夏瑞熙对他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夏瑞蓓道:“我知道。”
“你知道?”夏瑞熙讶异了。
夏瑞蓓苦笑:“你可能不知道,那年他走前,其实先来找过我。”当年夏瑞熙嫁入欧家不久,阿恪就打算离开欧家,离开西京城,临走前他溜入夏家找过她。意思是,他要走了,要去建功立业一番,如果她愿意,等他回来娶她,不管她是寡妇也好,什么也好,都愿意娶她。
夏瑞蓓是一个行动派,是瞧不起阿恪这种性格的人的。她约他私奔,他有贼心而无贼胆,过后又这般磨叽,他那副似乎很有情义的样子,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她当时回答他:“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建功立业也好,我做寡妇也好,互不相干。”
阿恪当时在她屋子外站了很久,最后说:“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你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像你爹求娶你娘一样,拿了西域最好的红宝石镶嵌了金钗,来你家求亲。”
“没想到,他会真的这样做,也做到了。”夏瑞蓓的指尖摩挲着金钗上那粒桂圆大小的鸽血红宝石:“但我和他相距太远,论起来,他如今就是在天上,我就是在泥地里。你帮我请姐夫把这个送回去给他,就说,我谢谢他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了。”
夏瑞熙固然希望夏瑞蓓能再嫁一个好丈夫,但她很清楚,这事难度很大。且不说夏瑞蓓曾经为赵明韬妾室的尴尬身份,就凭不能再生育这一点,就已经等于被间接的宣判了婚姻死刑。
而阿恪,他的身份得到了欧家的承认,又建了功,年纪轻轻已做到将军,前途何其光明。他若是娶夏瑞蓓做正妻,只怕他要被很多人嘲笑,这很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加上夏瑞蓓又不能生孩子,为了承嗣,他肯定还会纳妾,这场婚姻很有可能对双方都是折磨。他若是让夏瑞蓓做妾,夏瑞蓓又何必自讨下贱去趟那趟浑水?又不是缺吃缺穿缺住,不能活下去了,还不如在娘家住着自在。
两种做法看来都不讨喜,都不现实,因此夏瑞熙也没有劝夏瑞蓓:“他在万里之外,来回一趟也没那么容易,家里也还在祖母的孝期内。反正不急,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夏瑞蓓坚决地将金钗放入盒子里:“不用考虑,就这样定了,我不答应。请转告他,他重承诺,守信义,已是做到了当初的承诺,是我不识抬举。”
当初她没有答应阿恪,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期待有朝一日他能荣归故里,风风光光地求亲,证明她还是有人牵挂,有人要的。然而当她决定嫁给赵明韬,把那束干了的野花揉碎时,她就已经决然地忘了他和她的承诺。
也许阿恪当初是年少冲动,也或许他心里真的有她的影子,但年华似水,世事无常,他不是当初莽撞冲动的少年,她也不再是当初年幼无知的少女。所以现在见了阿恪的金钗,她没有惊喜,没有激动,就觉得是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夏瑞熙暗叹了口气,收回盒子,又和夏瑞蓓说了一些闲话,邀请夏瑞蓓春天陪她去温泉庄子里住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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