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宣府也是不知道的。”
李锦也立下过不少功劳,况且这事儿他认为不能怪他,言语中便有几分为自己辩白的意思在里面。更何况,欧四少和夏瑞熙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任谁也不会料到居然会有人想把他二人拴在一起去。
赵明韬的面色越来越白,渐渐又泛起红来,等大汉说完,他笑了笑,慢慢地说:“你是说,这其实不是你的错,都是爷的错?怪人要死了,爷也没有再吩咐你看好了夏府?怪老三和那个女人动作太多,你人手不够?也怪夏树淮防范太严密,所以你才时不时地派个人去夏府瞅一眼,不管真假随便弄点消息回来吱一声,敷衍我了事?欧家去提亲了,夏家也把欧四少的庚帖留了下来,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因为老爷们爱面子,没把这事儿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你才不知道?”
李锦听见他的质问,心知不妙,嘶声道:“请爷明鉴,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爷的耳朵不好,理解力也不行,又错会了你的意思?”赵明韬还是轻轻笑着,右手却抓起了玛瑙石摆件,狠狠地砸在了李锦的头上。
玛瑙石撞上李锦的头,又跌落在青砖地面上,一声脆响之后,碎成了晶莹美丽的彩色碎片,李锦惨呼一声,按住了头上的伤口。温热黏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淌下来,嘀嘀嗒嗒滴落在地,溅成一朵越来越大的血花。李锦看着那越来越多,仿佛永远也止不住的血,翻翻白眼,低低呻吟一声晕死过去。
听见响动,有几个下人探头探脑地从门外看过来,待看清了屋内情形,一时面如土色,齐齐往后缩。不多时,一名锦衣大汉小跑而来停在门口行了个半跪礼,“属下参见公子。”
赵明韬没事一样从袖子里取出一方雪白柔软的丝帕,擦了擦手指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抬,温和地说:“李钺,你来啦?你看看你这好弟弟,做不好事情,还居然敢和我顶嘴呢。你说说看,你平时是怎么教他做事的?看来爷平时对你兄弟二人还是不够好啊。”
被唤作李钺的锦衣大汉正是在桃花林中一直陪伴在赵明韬身旁,与他讨论夏瑞熙的锦衣大汉。他一直以来都深得赵明韬信任重用,此时却因为自家弟弟的失误而被骂,又见弟弟被打成这个样子,脸色颇有些难看不安。一声不吭走上前去,对着赵明韬使劲磕了三个响头:“爷,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管教无方,请爷责罚。只求爷看在他对爷忠心的份上,免了他的差事,饶他一命。”
赵明韬点点头:“爷向来赏罚分明,你平时做事还不错,看在你的面子,姑且饶了他这一次。这个差事他不合适再干了,就让他回去守庄子吧。”
李钺低低应了一声,磕头谢恩之后才敢让人来把自家弟弟抬下去治伤。弟弟昏迷不醒,他心急如焚却不敢跟了去,只小心翼翼跟在赵明韬身后着意伺候。
赵明韬慢条斯理地喝了一钟热茶,和颜悦色地道:“方才我还忘了问李锦,夏树淮带两个女儿进京,真的如他所说,是他妹子思念侄女,带女儿去瞧姑妈的吗?”
李钺脸白了白,底气有些不足,到底不敢说假话:“夏家对外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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