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哭笑不得,“可我真想做个娇滴滴的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罢了罢了,暂时不指望。你准备好明天的首付了?”
“明天先付定金,我已经准备好。我们这里吃点儿?庆祝一下。”
樊胜美点头认可。王柏川将樊胜美放路边,他去找停车位。樊胜美又垮下脸,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发了会儿呆。才进去饭店里面。过一会儿,等王柏川匆匆赶来,冷菜已经上桌。王柏川手里拿着套型图,兴奋地坐到樊胜美身边。道:“我们最终选定哪一套?今晚得拍板。你喜欢哪套?”
樊胜美熟门熟路地取了三室二厅的套型图,摊开来看,随口问一句:“明天就签合同?怎么签?要带上身份证吗?”
“没问清楚,朋友也搞不清。反正我都带着。”
樊胜美果断地道:“我要求合同上有我的名字。”
王柏川一愣,脱口而出:“好。”
樊胜美也异常惊讶。愣愣地看了王柏川好一会儿,扑入王柏川的怀抱,“你竟然答应我,而且如此干脆。”
王柏川犹在发愣,拥抱着樊胜美,眼睛却是茫然看着墙上壁画,迟疑许久,才道:“等下吃完饭,我连夜去排队,务必站在队伍最前面。挑最中意的。即使内订,人也不会少,肯定多的是关系户。我们拼不过人家的关系,只能拼排队了。你明天一早赶去,与我会合。”
“是。”樊胜美答得异常温柔,伸手轻轻抚摸王柏川的脸,“真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成真了。从中学开始看你,真想不到我们会有这么一天。”
王柏川听了心里一震,将樊胜美紧紧抱住。“这只是开始。”
两人几乎是食不甘味,眼里只有套型图。叽叽喳喳议论好半天,终于确定第一选择,第二选择。第三选择。
樊胜美满足地叹一声气,累得支着脑袋微笑地看着王柏川将选择记录下来。
她整颗心是温暖的,安宁的,她的一只手轻轻放到王柏川的肩上,叹息地道:“本来今天心里不开心,我哥要跟我打官司。讨还我卖了他房子的钱……”
“呃,又出幺蛾子?”
“不怕他,我已经开始搜集资料。最不怕的是上法庭。”
王柏川犹豫了会儿,才道:“你哥会不会打我们房子的主意?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他够不着。”
但王柏川已经犯怵了,想到千万种的可能,他时不时地走神儿。
安迪摸到开会的所在,她在很远就听到会议室里的吵骂声。她在走廊静静站了会儿,偶尔听到包奕凡大声发话,但似乎作用有限,里面似乎分成好几派,吵得不可开交,桌子拍得砰砰响,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低头。
安迪偷偷推开一丝门缝,见里面烟雾腾腾,大家吵架正酣,都没人留意门的动静。安迪却见到最狼狈的包奕凡。不仅是包奕凡此刻头发凌乱,衬衫皱成抹布状,更是全身透出的筋疲力尽。安迪震惊地看了会儿,又将门悄悄掩上。此刻,里面每一句话每一丝动静,她都能在脑袋里模拟出激烈的场景,以及包奕凡焦头烂额的反应。
她不忍心,一步步地退出去,退出去,退到电梯口,几乎听不见了,才倚墙站住,直着眼睛发呆。从没想过包奕凡还有这种样子。
屋内正发生什么,安迪一清二楚。她从最底层的实习生一步步爬上来,经历的工作会议不知万千,说到底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压倒谁,完全取决于实力。包奕凡显然是掌握不住场面,被手下同事们反水了。想到当年自己拍桌子镇压上司时候心头充满的对上司的鄙夷,安迪将一张脸拧成大核桃,心里异常痛苦:如今坐那儿被大伙儿鄙夷的却是她的包子。
安迪又回去走廊,清晰的吵骂声再次传入她的耳朵。她听得心潮澎湃,胸闷气喘,为了不致撕下脸皮冲进去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来,她只得下楼去买两瓶水上来,慢悠悠地喝着水,冷着脸听。听大约半小时,她便将手中水瓶一摔,狠狠按下电梯钮。但回头见到地上突兀的水瓶,只得又捡起来,咬牙切齿走进电梯。
她立刻接通老包的电话。但接通后,却卡在怎么称呼的问题上了,爸爸?不;伯父?对老包这样的人还是不;包先生或者包总,又显得不对劲。
却是老包接通后没听到声音,又拿下来看了显示,没错,是安迪,于是疑惑地问:“安迪?”
“唔。我来看包子。”
“你找我有事?”老包云里雾里的,不知安迪什么意思。
“唔。”安迪又犹豫了一下,这个电话实在有违她一贯理直气壮声称的不插手原则。
老包不得不小心地问:“你究竟是不是安迪?”
“我是,我在大厦楼下,刚刚在楼上听了会儿他们开会,下来。”(未完待续。)SJGSF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