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充满鬼哭狼嚎声。
包奕凡的朋友在婚礼结束后,又邀请最亲近的朋友一起去新房玩。安迪想不去,可考虑到结婚的新郎是包奕凡的密友,她断无拉后腿的道理。此时的她已不能全然以自己的好恶为进退标准了,她自觉考虑包奕凡。
新房在别墅区,门口泊名车,往来富二代,茶几上早已摆满法国名庄葡萄酒。在场的人几乎都彼此认识,除了安迪。因此他们闹得很凶,安迪素来性寒味甘不会闹,唯有旁观,包奕凡陪着,偶尔替安迪挡住各种冲击。
“为什么心事越来越重?”
“有吗?”
“都写在脸上。”包奕凡伸手比画热闹的人群和他们两个,“繁华——落寞,繁华——落寞,繁华——落寞。对比鲜明。”
安迪讪笑,她不是隐藏的料。“怕。”
包奕凡不禁笑了,“别怕,我跟你共担。”
安迪摇头,“回去跟你说。”
包奕凡还是笑,能说什么呢?无非是新妈妈的焦虑,不焦虑才怪了。这种事即使天才也未必能顺利应付。他与新郎耳语一番。领安迪与众人告辞。追在他们身后的是大伙儿的狂叫,“下一个轮到你们!”
包奕凡兴兴头头地将安迪抱上车,关车门前笑道:“想好怎么说,我们开始。”说完。小跑绕到驾驶座,跳入,“想好了没有?”
“早已……”
安迪话还没说全,驾驶座的门呼啦被拉开,被剥得只剩衬衫短裤的一位朋友大声喊:“包子给我作证。他们说我不会踢足球,说我毕业后就没踢一脚球。”
“凭你两条雪白的大腿?我才不作伪证。”
后面跟出来的众人欢呼一声,“剥光!罚酒!”将衬衫短裤朋友活捉回屋。
包奕凡看着大伙儿笑,等人都进屋,他才发动车子离去。“别误会,别看他们现在闹得肆无忌惮,干活起来个顶个的,大多挺不错。”
“想到曲筱绡了,也是那样。很好奇,你以前也是这么玩?在我身边岂不闷死?”
“怎么会闷。我对你一见钟情呢。打算跟我说什么?我打算明天静下来与你一起拉个表,我们先给你换个大点儿的房子,从这儿物色个靠得住的保姆去照顾你吃住。具体细节让我向已经有孩子的朋友打听一下,明天都筹划起来。”
“嗯,这些不急,等我看完曲筱绡男朋友赵医生给我推荐的书再定。回去后我打算跟你说说我的身世,我所知道的那些身世。如果你有疑问,我也回答不出了,我会给你魏国强的电话,你自己去问。”
“如果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我们都活在当下。我不会在意。”
“我在意。婚礼让我想到,两个人在一起,面对爱情。应该公开、透明,更应公平。”
“呵呵,别说得这么严重,你又不可能已婚,或者什么别的,你也不会在心里藏着另一个人。你藏不住,你一向在我面前坦白。还有什么,我的完美主义?”
安迪不说了。一直到车子在车库停住,熄火,安迪才道:“跟你说说我妈,我刚刚去世的外公,不知是去世还是下落不明的外婆,还有我一个寄养在福利院的弟弟。除了外公,其余都是疯子。”
包奕凡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的眼睛还是克制不住地睁圆。
安迪心凉,虽然早知肯定是这一结果,她伸手欲打开车门,“我……我进去拿一下行李,麻烦你……麻烦你等下……送我……送送我去宾馆。”
包奕凡伸手阻止,可又欲言又止,神色不宁地看了安迪会儿,旋身下车。安迪看着包奕凡绕过车头,很快就如常打开车门。刚才前面几次,安迪是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包奕凡的肩膀,由包奕凡半抱半扶出车门。可现在她的手胆怯地停在半空,无法按下去,仿佛包奕凡已经是与她不相干的人,她怎敢麻烦不相干的人。
反而是包奕凡握住安迪的手,依然是温暖而热情的大手,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包奕凡使劲,将安迪抱下车。落地那一刻,也同时落在包奕凡的怀里。
“我爱你。但我有一肚皮的问题要问你。”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可谁都没有再移近一点儿的冲动,只默默凝视。
安迪过了好一会儿,才克制住心中的激动,“不用客气,尽管问。”
“上去说。这儿冷。”包奕凡迟疑了一下,放开安迪,两人并肩走向电梯,中间有明显的距离,犹如两人心中裂开的缝隙。安迪一向做事都是我没错我无须道歉也无须解释的理直气壮样子,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出来,她只一味忧虑地盯着包奕凡严肃得不同寻常的脸,看他眼睛里的千变万化,心中凉凉地猜测各种可能。
心里即使做好了最坏打算,可依然无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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