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笑道:“看着人倒是本分。”
不好跟她细说自己的打算,便转而问起府里的事来。
“……宏大爷今儿个又出去了,据说跟庞鑫一道去南边茶园收帐,想来要到年前才能回转。昨儿荣三爷也捎信回来了,说是年廿八日启程回清河,估摸着廿九日早上也就到了。三奶奶身子骨也好利索了,昨儿还去上房跟太太商量了半日过年的事务来着。”
谢琬道:“三叔要回来过年?”
印象中朝中年假只有三日,京官们一般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回乡省亲。清河离京师虽然只有三百里路,可是一来一回也得花上两三日,何况九月里谢荣已经回来过一次,此次又是为了什么事非得回来这一趟?
吴妈妈咬断线头,拿起手上的的妆花小褙子看了看,说道:“我也是听秋眉那丫头说的,不一定做得准。”说着把褙子覆在谢琬背上仔细比了比,笑道:“姑娘皮肤雪白,真是穿什么色儿都好看!”
谢琬也笑了笑。
晚饭后找罗矩拿了黄石镇那些妇人的来历看了看,罗升回来了。
见到站在谢琬旁侧的罗矩,罗升眼里便似有火花绽起来。
谢琬笑着问道:“罗管事对罗矩似乎有些看法?”
罗升微顿,讷讷道:“小的,没有什么看法。”
“那吴妈妈为什么说你不愿意让他跟随我去乌头庄?”谢琬看着他道:“罗管事的忠心有目共睹,如果你认为他不适合跟着我,必然是对他有些不放心。你不如坦白说说,他究竟哪里需要注意,说出来,也好让他改进。”
话里话外尽是维护的意思,而听不出像要斟酌后再用的打算。
罗升瞪了眼嘴角扬起的低头垂手的罗矩,无奈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罗矩,这罗矩乃是犬子……”
罗矩是罗升的儿子?谢琬呆看着罗升。
罗升抹了把汗,接着道:“是这样的,他先跟着他二叔读书,小的想让他也去考个功名,哪料得他却认为读书无用,不如学些技艺来得实际,我便禁拘他在家不让他出来。赶巧此番拙荆找的那两个伙计中有一个突然染病,罗矩知道后便擅作主张顶替了他过来。等到小的收到信的时候,他已经跟随姑娘去乌头庄了。”
谢琬侧转身子,无声地看向旁侧垂首而立的罗矩。
罗矩头勾到很低,顿了会儿,走过来跪倒在她面前。
罗升又掏出帕子抹了把汗。
谢琬拿着桌上的一枝笔颠来倒去玩了半晌,说道:“罗矩,罗管事说的可是真的?”
罗矩默了下,说道:“有九分实。”
罗升几乎要扬起拳头来。
谢琬看了他一眼,又问道:“还有一分虚,是什么虚?”
罗矩道:“回姑娘的话,小的并非觉得读书无用,而是觉得读书读到最后无非是作官,小的不想读死书,就是有中举的命也做不来官,只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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