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我很可笑,您说是吗?”夏尔怒气冲冲的表情随之一散,他神色莫名的看了老管家一眼。
“不过您应该理解,我这种废柴又打不过他们,只能过过嘴瘾了。况且,他既然想激怒我,那我不配合一下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说着,他走回客厅,坐在沙发出,注视着慢吞吞坐到自己对面的银发老人,意有所指的道:“我很好奇他们为何那么笃定”
闻言,老人慢吞吞的模样不由一停,他抬头哑然看向年轻人:“您这是在怀疑我?”
“不,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夏尔耸了耸肩:“您老人家可以帮忙参谋参谋,他们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邻居?还是盯梢的?对了,还有那笔记本,幸亏我及时发现那里面有鬼并且把它扔掉了,否则我估计小命不保,挺险的,您说是吧。”
老人静静听着他的话,没有言语。
夏尔自顾自的道:“让我想想,那笔记本哪来的来着,嗯,好像是有人赌钱输给我的,他那会输的就剩裤衩子了,没别的东西抵押,我头一次见到输的那么惨的人。”
“说到赌钱,您给我介绍的那家赌场气氛还挺不错。”
夏尔叹气道:“可惜我的老底输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余钱再去赌博啦。”
说着,他抬眼看了看对面老人,突然疑惑的问道:“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夏尔少爷,我……”
“别,叫我夏尔就好,我一废柴算什么少爷嘛,被老子撵出家门,灰溜溜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偏偏领地那帮刁民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入姑妈留给我的那座城堡,不进入城堡拿到家族信物,我连爵位都继承不了,市政也不帮忙,我又没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更是被人怀疑成杀人犯,您说说,有我这么倒霉的吗?”
话音落下,客厅陷入沉默,徐徐清风顺着房间窗户钻入,带起蓝色窗纱不断涟漪,灯座蜡烛光芒昏暗,桌上放置的煤油灯燃烧着发出细碎噼啪声,肉眼可见的呛人气味缭绕于鼻尖,也照亮两人所在的空隙。
沙发周围的影子随光而晃动,气氛莫名有些冷清。
“说啊?您怎么不说话?”见老人神色怔怔,夏尔上半身向前一探,面带微笑,眼神却充满冷意,:“是无话可说?还是羞于启齿?”
“我……您知道的,我……”
见他吞吞吐吐,夏尔突然端坐了回去,叹气道:“算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工资您自己去拿吧,反正也没剩多少了,多了就当给你的遣散费,少了也当是你欠我的;对了,请您十分钟之内离开这里,我的眼睛已经受够了某个阴狠毒辣的老不死了。”
“您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我当然想,可是你会告诉我吗?”夏尔道:“怂恿赌博、耗尽钱财、安排笔记本、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深渊,不管您处于什么目的,您已经与我势不两立啦。”
“你不生气?”
“生气啊,但是你懂得,杀人犯法。”夏尔叹气道:“我又不可能向对刚才那位秃子那样和您说什么狠话,您毕竟也这么大岁数了,脸皮总归厚得很,说了也没用,只希望您尽早离开,省的我心烦。”
……
“如果老爷能看到你现在这样,也许他会后悔也说不定。”沉默良久,老管家微微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从沙发处起身,随后向着门外走去。
“可惜,一切已经没法挽回,教会已经盯上了你。”
老人短短两句话,本还占据主动的夏尔立即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那句话他是知道的,所以他问的自然是老人前面那句。
可惜,没有回应,老管家就这么拄着拐棍,一步步走向房门,然后在夏尔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开门离开了这栋房子。
夏尔犹豫着是否追上去质问,但老管家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离开这里走到街道上后,他从袖子内掏出一柄燧发枪,最后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房屋方向,枪口随之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砰——!”
响亮的枪声从街道处响起,落在门前樱桃树上休息的几只乌鸦迅速扑腾翅膀逃离此处。
原地只留下一声声吵闹的呱噪叫声,以及老管家倒地抽搐的瘦弱身影。